第36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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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科老師在網上找經典習題,給學生們出卷子。
生活有條不紊進行中,聞溪以為自己會平靜地結束他的支教之旅,結果在期末考試的前一週,發生了他始料未及的重大事故。
羅裕洲沒來上課,在本學期最關鍵的時刻請了病假。學校瞭解後竟得知他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兩個男生欺負,雙方扭打的過程中從小山坡摔下去,磕傷了腦袋。
如此惡劣的霸凌行徑,每個老師聽說後都很氣憤,而聞溪在眾多學生中,和羅裕洲最為親近,他的反應自然不可能平靜。
聽說羅裕洲在縣中心醫院住著,聞溪和許譯文一塊去探望他,真正見到本人後,他們才知事情遠遠沒學校描述得那麼輕描淡寫。
羅裕洲不止腦震盪,左臉還被石子劃破一道口子,右胳膊的韌帶也嚴重撕裂,手背更是傷痕累累,被劃了很多道,醫生說即便恢復,拿筆也會受影響。
曾經那麼乖巧懂事的孩子,如今毫無生機地躺在病床上,目光都空洞無物。
小小的一間病房,只有年邁的爺爺守著。
羅裕洲不是什麼活潑開朗的小男生,他安靜內斂,能忍則忍,能退就退,為了出人頭地,什麼都可以忽視。
就因這樣,他才成了那些惡魔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天性懶惰,學不會努力,害怕身邊的同齡人未來過得比他們好,處處看不順眼,無緣無故找茬。
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想著提升自己,只會想方設法把往上攀爬的人給拉下來。
聞溪只在新聞裡聽過校園霸凌,他從小到大的學校都是校規很嚴格,校風良好的,沒發生過這種情況,眼下突然見到,他才體會到這種感覺多麼令人憤恨,用髮指都不足以形容。
偏偏,施暴者還未滿14歲,連法律都不能奈何於他們。
放在城市裡都走投無路,何況是這種大山裡面,受了欺負只能自認倒黴,毫無辦法。
警察管不了,讓他們賠錢也拿不出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對善良的人來說也做不到。
站在羅裕洲病床邊,聞溪沉默了很久。
他的確是在溫室裡待得太久了,一旦親眼目睹社會的陰暗面,精神上就會受刺激。
許譯文見聞溪一言不發,不動聲色扯了下他的袖口。
聞溪怔然回神,看著羅裕
() 洲畫畫的右手,喉嚨裡就像灌滿了沙子。
他能幫到他什麼呢?能將人從泥沼中拉出來嗎?
在聞溪思考時,忽然聽見羅裕洲說:“聞老師,我沒事,出院後還能繼續畫畫的。()”
說話時,他右手的手掌無意識蜷縮了下,大概是心裡也沒底,很怕自己再拿不了筆了。
聞溪沒理會他的話,厲聲詢問:他們為什麼傷害你??()?[()”
雖然猜得到原因,但他還是想聽聽看羅裕洲怎麼說,他的角度能決定他未來的人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羅裕洲乾涸的唇瓣張合幾下,囁嚅出聲道:“那天是我先動手的,他們撕碎我的畫,我打了劉巍一拳。”
這個回答是聞溪沒想到的,他和許譯文對視一眼,看見對方都擰起了眉頭。
“是什麼畫那麼重要?你看起來不像是衝動的孩子,怎麼會因為一幅畫就動手?”許譯文出聲追問。
這次,羅裕洲沉默地抿住唇。
很久很久都沒回答。
看起來是完全不會說了。
“算了,我們先走吧。”許譯文不打算追問了,給聞溪遞個眼色。
聞溪出門前,將一個紅包悄悄放在了床頭櫃上面,在人都沒發現的時候,快步走了出去。
離開醫院後,許譯文安慰聞溪,讓他也別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