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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起來。看那笑容刺眼,有心要挑他話中的毛病,一時又想起在金部之時所受的種種怨氣,種種憤慨,種種不平……一時俱湧上心頭,進而覺得渾身上下燥熱不已,幾欲長嘯一疏胸懷。片刻之後,方梗著嗓子,卻連聲調都變了,“幾日未見阿兄,阿兄卻與往常全然不同了,此番言論振聾發聵,弟不能辯。”
“阿弟莫問,若不是前日結識了個知交好友,蒙他不棄,時常提點為兄,我與他相交,受益匪淺,方覺得豁然開朗,事事通透——我同你乃一母同胞,其迂腐不通之處也是相似,我又豈不知你?”楊禮長嘆,“我今日不為別的,只想點醒了你,莫要再如此蹉跎,負了這大好年華而已。”
楊信只點頭稱是,隔日便備了帖子,自上張嘉府上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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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嘉外放多年,處事圓滑,又豈是楊信這個剛剛放下面皮的“新手”可能匹敵的?二人從風花雪月一直聊到詩詞歌賦,卻難以在仕途經濟上取得什麼共識,楊信雖知此事急不得,然而滿腔的鬱悶難耐,歸途之際棄了車馬不乘,只自己慢慢走著,心中盤算著這數也數不清的麻煩事。
車伕、侍兒也俱瞧出楊信的情緒不對,更不敢多做聲,只在後頭遙遙地綴著。
楊信走得急了,便覺燥熱難耐,透不過氣來,便伸手解了袍領處的兩顆釦子——他本是最端方不過的人,從未如此衣冠不整過,卻不知為何,越是守序禁慾之人,偶爾做此放縱舉動,直若勾人心魄般,更讓人忍不住想去撩騷。
楊信正低頭想著張嘉剛剛所言,“說起來,二郎你也姓楊,此乃國姓、貴姓,妙不可言。別說今日聖上,便是楚國公楊素,性情最善,最是好提攜後進的,你既然如此,為何不上楚國公府去碰一碰運氣?二郎如此人物,萬一能入楚國公之眼,豈不平步青雲?”
楊信還記得自己當時答道,“張侍郎,你莫非不知我祖籍江都郡,又豈能高攀得上楊國公?天下同姓之人不知凡幾,國公又怎會因區區同姓而對我側目。”
然而此時,楊信卻是在心中暗暗揣摩張嘉這番話,是否真的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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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躊躇間,忽然耳邊一聲悲鳴——“救命!”
而後一個青衣男子衝出來,卻因為跑得急了,腳下一絆,“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恰巧甩在自己跟前,直將楊信嚇了一跳。
“怎麼了?”楊信一時納悶,便上前去扶那青年,那青年摔得不輕,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口中仍舊呼號不已,“——救我,救命,我不要!”卻理也不理楊信,掙扎了幾下,直將一身青衣滾得髒亂。
“究竟是怎麼了?”周圍不多時便聚了一堆人,圍著那人觀看,便有好事之人追問道。
楊信也被眾人圍在當中,頗有幾分無奈,只垂手立著。
正在此時,忽見人群一分,一女子騎著高頭大馬,直闖將進來,抬手便是一馬鞭,直抽在地上那男子的身上,“叫你還敢跑!膽子不小!”
那男子一聲慘呼,在地上翻滾呼號,楊信忍不住道,“你乃何人,為何當街行兇?”
馬上那人卻是極其高大俊美的女子,一身妍麗紅衣,卻是十分張揚的相貌,眉眼分明,極盡極妍,雖然面帶憤怒,卻更有種凌然不可觸怒的高貴神色,極其貴氣。
那女子居高臨下瞧一眼楊信,還未答話,便聽得後面追上來數十騎,口呼“縣主!”,一下子將眾人與縣主分隔開來。
楊信此刻稍稍有些後悔,然而此時眾目睽睽,也不好退縮,反站出來,“你便是縣主,也不該當街傷人。”
“我做什麼,還得問過你不成?”那縣主開口,仍是一副驕縱的口氣,“我自教訓自己的家僕,莫非還得你的同意——憑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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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