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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然而見著禹劍的表情,無數事實潮水般的擊中了他,他覺得腹中那種腥甜的感覺又湧上來了,他得忍住。
“郎主,是我。”禹劍陰沉著面龐,上前一步扶了把杜尉遲。
杜尉遲用手掩了自己的眼,“你怎麼還叫我郎主,我已經不是了……這也不是我家宅了,我要走。”
他的身軀從未這樣不聽指揮過,就彷彿他自己的身軀有意志,那意志阻攔著他,不讓他離去。他渾身發軟,叫軟綿綿的好像走在棉花之上,每走一步,胸腹之中都彷彿大敞著,將他的心、肝、肺都暴露在空氣中,就那麼血淋淋的敞著。
似乎連禹劍都有些不忍的扭了頭去,“郎主,快勸了主人改變心意吧!”
杜尉遲聽得自己的聲音苦笑一聲,“我要是有那能耐,哪會落得這個地步。”
禹劍咬了咬牙,遲疑再三,方道,“大娘……主人最疼愛大娘不過,如今這事也由她而起,郎主去求大娘,大娘一定又辦法讓主人回心轉意的!”
杜尉遲精神一震,“咱們走!”
然而,到達楊府門前,卻只見得一座緊閉的冰冷大門。
無論杜尉遲說什麼,禹劍怎樣懇求,擲杯始終不肯出來與之相見,禹劍咬了牙,便要自爆其短,說出杜尉遲被趕出家門的事情,卻被杜尉遲制止了。
“這便是命。”杜尉遲抿緊了嘴,說了這一句,而後向禹劍道,“如今也只有你在我身旁了,你還記得曾經答應我過什麼麼?”
“郎主!”禹劍高呼一聲,“我不會忘的,郎主帶我走吧!”
杜尉遲搖頭,轉身,一口鮮血噴在衣襟之上,“記得便好,走吧。我乃不詳之人,註定了無父無母,無朋無伴。”說罷踉蹌蹣跚而去,口中做歌,飄然而去。
然而禹劍卻瞧見了道邊未化的白雪之上,那一抹抹刺眼的紅。
58
楊府居然沒鹽了。
擲杯情緒低沉,原無這等耐性聽府中之事,只是管廚房採買的花枝兒摟著雙肩,眼巴巴地在門前站了一日,又稟報上來這麼一個聳人聽聞的訊息,擲杯無法,只得把她叫了進來,耐著性子聽她說了半日,才從她那凌亂的話語裡得出這麼個意思來。
偌大的楊府居然找不到願意出去買鹽去的人了。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些了吧?擲杯念及那日府中眾人一個個使人生厭的嘴臉,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詞居然是“活該”。
然而這始終不好直接表現出來,擲杯低咳一聲,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沒鹽?莫非是朝廷出了限鹽令,暫時不讓私人採買了不成?”
“並非如此,”花枝兒縮著肩膀,連忙搖了幾下頭搖頭,她不知為了什麼顯得非常畏懼擲杯,因此言談間總顯得有些怯懦,“不是的,就是咱府裡買不上,其它人都買得上……”她扳著指頭數起來,“出門摔斷腿的兩個,掉水坑的一個,被人潑了滿頭糞便的三個,還有被扒手光顧的四五個……尤其是那偷兒只偷了鹽跟果品,找剩的錢帛都沒有拿呢!……一次兩次倒也罷了,但是次數多了,大家都畏懼的不願出門,還有人私下裡偷偷說,怕是咱府得罪了天上的神佛,如今降下災禍……”
“這私下裡的話就不用再說了。”青娘打岔道,“多久的事了?”
花枝兒惴惴地道,“總有七八日了……”
擲杯皺了眉,“還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
那花枝兒吞吞吐吐,忽然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還有一件事情,奴不敢瞞著娘子,只是……”
“只是什麼?”
“那採買之中有個最疏忽大意的,待回來了才發現東西被偷了,那偷兒還塞了張紙條到那他懷裡,奴不敢瞞著娘子!”花枝兒連連叩首,顫抖了雙手捧了紙條在頭頂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