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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爹)身亡?
擲杯想到此處,打定主意,不免就像阿耶(爹)以前教導的模樣相似:遇上不動怒,臉上先堆了幾分笑意,“居然是小娘……”一雙淡琥珀的卻眼睛滴溜溜的轉。
一句話未來得及說完,早被衝入門內的小娘搶過話頭去:“自然是我,許你編排我推你下水,不許我上門辯白的麼?他們都不許我來,我卻偏偏要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小娘怒氣衝衝的一排話說出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跑得累了,扶著前胸一陣急喘,便有一抹紅霞染上她的面頰,卻是最嬌嫩不過的桃花紅色。偏她今天又穿一身柳綠的小袖短襦,蔥綠的穿枝花紋六副紗裙,外面鵝黃的輕薄披帛隨風飄曳,未施粉黛,只在雙眉之間點一點眉黃,如此桃紅、柳綠、鵝黃幾相映襯,更襯得她面紅齒白,嬌嫩異常。
連擲杯也被她這副嬌滴滴的樣子看得一楞,念及她不過豆蔻年華,還是孩子,滿肚子的氣不由得洩了下來。又見她獨自一人闖進門來,身後連半個婢女侍兒也無,不由得奇道:“你就這麼自己伶伶俐俐地一個人跑來了?找我……嗯,辯白?”
“怎麼樣?我才不怕你!”小娘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脖子,“她們都攔著我不讓我來,可是她們攔不住我,我非得找你問個明白不可——你憑什麼讓二兄來罵我!”
楊小娘嘴裡的二兄自然就是自己的夫君信郎,擲杯心裡一暖,雖然自己什麼也沒說,可是信郎畢竟是對自己真心相待,連一點小事都放在心上。而這也是自己過去一直忍讓的緣由,畢竟信郎在朝堂已是事務繁忙難以脫身,自己在家也該忍一時,換來府宅內的風平浪靜。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看來,自己的忍耐換來的不是容讓,而是無休止的欺凌。擲杯在心底冷笑一聲,看樣子這小娘畢竟年紀幼小,雖得寵愛,身後也不安穩。
“那你也用不著這麼急匆匆跑來不是?我在這又跑不掉,遲一刻或者早一刻來又有什麼打緊?你這可冤枉我了,你瞧,”擲杯指指身上還穿著一身茜色團花織錦訶子,“你瞧,你也來太早了,我還未起身呢,又哪有時間去說你的不是?”
“這也不能證明你就沒說,”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梗著脖子倔強道:“誰說你沒起身就不能說壞話了?我知道了,那個……枕頭,枕邊風,對了就是這個!”
那邊小娘清脆的童音未畢,只聽得“哎呦”月奴兒一聲痛呼,一個花白頭髮的婆子,一把推開站在門檻處的月奴兒,瘋一般從門外撲將進來,上來就想要捂小娘的嘴,“小祖宗呦,你瞧你說的這是什麼!”
“站著不許胡亂動手動腳!”擲杯高喝一聲,那婆子腳下一頓,便有擲杯身邊的幾個婢女攔了那婆子。那婆子也是一時心急,現在看人多便不敢再胡亂動手,只好圍著小娘團團轉,“小娘,可不許亂說,這讓外人聽到了可怎麼辦才好。”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小娘的乳孃,原是擲杯婆母顧氏的陪嫁丫鬟,行三,如今年紀長了,大家便叫她一聲益三娘。原來楊小娘此次前來,並非處心積慮前來找茬,卻是偶爾聽聞身邊女婢揹人處一點隱射之語,便挾怒匆匆而來,連使女也沒顧得上帶得一個。還好益三娘發現的早,急忙追上來,誰料到剛到門口就聽得小娘不知所謂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大驚,這才不管不顧的撲將進來,甚至不惜把攔著門的月奴兒慣了一個跟頭。
需知雖說隋唐年間女子三從四德雖還未像後世般嚴厲到幾乎吃人的地步,但一般人家的小女孩子也不讓輕易聽到此等涉及床笫之間的話語,更勿論楊父偏偏是個最迂腐不過的,這話要是傳將開來,小娘身邊這些人是頭一個倒黴的。
“益姆姆,”這益三娘是顧氏親自安排的,在小娘身邊的隨侍裡也算管事的頭一個,因此小娘見了她這幅大禍臨頭的模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