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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裡嗎?”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啊?是這裡嗎?我們蕭讓是在這裡手術嗎?”
寧稚抬頭看去,淚眼模糊間,就見一對打扮不俗的男女互相攙扶而來。
她認出那是蕭讓的母親晏蓉,流著淚站起身。
程儒言也看見了,嘀咕了一句“糟了”,也趕緊站起身,超他們迎去:“蕭叔,晏姨,你們來了。”
晏蓉哭道:“警察打電話給我們說,蕭讓被人扎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程儒言看一眼寧稚,沒敢說蕭讓是為了救寧稚才被扎傷:“蕭讓下午來我們所裡談案子,在我們所樓下出的事,具體情況警方還在調查中。”
蕭暉問:“蕭讓傷到哪兒?”
程儒言比劃了一下左上腹的位置:“被水果刀刺到這兒。”
蕭暉冷靜道:“這個部位有胰腺、一部分胃部和結腸,還有腎臟。水果刀一般不長,應該刺不到腎臟。”
他按著晏蓉在一旁的椅上坐下:“兒子會沒事的,別擔心。”
他嘴上這樣說,按著妻子的手卻在打鬥。
晏蓉哭道:“好好的為什麼會被人家刺啊!啊?到底為什麼啊!”
蕭暉:“兒子當律師的,可能是得罪人了。好了,先不去糾結這些,眼下兒子的傷勢最重要。”
晏蓉哭著點頭。
程儒言拍拍寧稚的手臂,低聲說:“坐吧。”
蕭暉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淚流滿面的寧稚。
姑娘白皙纖瘦,圓圓的臉蛋上一對英氣的眉眼。
只稍看一眼,他就知道這八成是兒子的女朋友。
視線往下,看到寧稚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神色一沉,頓時也猜到了什麼。
“儒言,這位姑娘是?”
程儒言一驚:“啊?這是……寧稚是我們君天的律師,跟我一起過來的。”
他實在不清楚蕭讓和寧稚現在什麼情況,倆人想不想讓蕭家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當下也不敢告訴他們,寧稚是蕭讓的心上人。
蕭暉點點頭:“姑娘有心了,我們二老代替蕭讓謝謝你。”
寧稚強忍對他們抱歉的衝動,只是默默流淚。
四個人坐在那兒等,誰都沒有說話,眼睛緊盯著螢幕上的手術程序。
【蕭讓:第六手術室:手術中。】
只期盼“手術中”三個字,可以變成“手術成功”四個字。
寧稚紅腫著雙眼看螢幕,想起上次這麼難過,是姥姥彌留之際。
她和林淑婉守在姥姥床邊,看著姥姥陷入昏迷後,卻時不時排便。
姥姥的朋友說,這是老人走之前,在清除體內的大小便,清完了,人也就走了。
她們在床邊守了一週,姥姥走了。
那一週,是寧稚有生以來最黑暗的一週。
此刻,亦是。
她想起認識蕭讓四年多以來發生的一切,越想越難過,衝到洗手間,崩潰大哭。
可哭也不敢痛快去哭,擔心蕭讓手術結束,胡亂擦乾眼淚,又回到手術室外。
這一去,才發現程儒言和蕭家父母都不見了。
巨大的恐懼籠在心頭,她抬頭看向螢幕,見到【蕭讓:第六手術室:手術結束】幾個字,才放下心。
她立刻給程儒言打電話,但電話沒接通,程儒言可能跟著去病房了,在忙。
寧稚打聽到外科部門的住院樓層,先去等著。
半小時後,程儒言終於回了電話。
寧稚立刻接起:“蕭讓手術成功了嗎?他在哪裡?在哪裡啊?”
電話那頭,程儒言壓低聲音:“在重症監護室,得看今晚能不能度過危險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