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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們又去捎上了丁言明。
除夕夜,路上空曠,這麼一圈轉下來,也不過半個多小時而已。
等車子開到東曼,丁之童心裡倒是有些忐忑,不知道甘揚有沒有做好準備。三個人下車上樓,進了門就發現餐廳裡亮著燈,桌上四個菜,一瓶紅酒,客廳裡的馬勺音箱在放一首鋼琴曲,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人呢?」嚴愛華笑著問。
丁之童尷尬,心想自己會不會被當成是單身太久產生了幻覺啊?
所幸還沒兩分鐘,外面就有人按門鈴。丁之童去開門,門外正是甘揚。密碼她告訴過他,此時卻客客氣氣地裝不知道,身上襯衣西褲,打扮得很像樣。
「這是甘揚。」丁之童沒敢細看他的表情,給了個手勢示意他進來。
「童童媽媽,童童爸爸……」甘揚那邊也不比她好,一句話全是疊詞,中間還清了清嗓子。
好在沒人難為他倆,四個人坐下來,嚴愛華只是笑看著甘揚,然後說丁之童:「怪不得你剛才都沒怎麼吃,早點告訴我呢……」
丁之童臉紅起來,也不知道後面沒說出來的那句究竟是「我也少吃點」,還是「也不用跟你姨媽鬥嘴了」。
丁言明這人平常話不少,這時候卻只是樂呵呵地要甘揚陪他再喝一點。丁之童想要替他擋了,甘揚給她個視死如歸的眼神,叫她靠邊站別管。總算老丁剛才在兄弟那裡已經喝得差不多到位,又有嚴愛華在旁邊看著,不讓他過量失態,一杯下去意思意思也就作罷了。
吃完這一餐,丁之童讓爸媽坐在客廳看電視,跟甘揚兩個人把碗盤收進廚房,放到洗碗機裡。
一邊收,她一邊問甘揚:「喝了酒沒什麼吧?」
甘揚沒答,拉她到角落裡,拿起她一隻手覆在自己胸口。廚房的門沒關,但那個地方從客廳看不到。
「胃痛嗎?」丁之童還當他不舒服。
甘揚搖搖頭,只是靜靜看著她。
丁之童心裡微漾,猜不到他接下去會說什麼,存心扯開話題,又輕聲地問:「哎,你剛才到底穿的啥?」
「啊?」甘揚不知道她的企圖,老老實實地解釋,「就是t恤帽衫運動褲啊,覺得見你爸媽不太合適,所以回去換了一下。」
丁之童偏要逗他,說:「你得了吧,當我不知道啊?進門就聽見在放《裸男舞曲》,你也不嫌冷。還有那瓶酒,也是準備用來灌我的吧?」
「那是你的播放列表,我怎麼知道裡面有《裸男舞曲》?」甘揚給她氣笑了,身體貼上來,低頭對她耳語,「可聽你這麼說,倒還真想試試呢……」
「這下失望了吧?」丁之童的聲音也輕得只剩下口型了。
甘揚卻只是收攏了手臂把她擁進懷中,下巴擱在她肩上,搖了搖頭說:「沒有,今天我特別高興,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新年。」
丁之童聽著,突然想起他從前似乎也說過差不多的話——「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十多年過去了,他變了許多,但還是像從前一樣,不吝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跟她完全不同。她有些動容,卻又覺得奇怪,其實也沒發生什麼,怎麼就「最」了呢?
兩個人在那個角落裡抱了一會兒,靜靜地,卻又不怎麼剋制地親吻。身邊就是廚房的窗戶,隔著玻璃望出去,城市的夜景璀璨卻又安恬,有的地方亮一點,有的地方暗一些,還有閃爍著的紅綠色塊,準是誰家的電視機螢幕正在播春晚。就是如此家常的畫面,卻有一種天長地久似的感覺。
等到他們從廚房出來,老丁笑著調侃,說:「就那幾個碗,洗了這麼久啊?」
嚴愛華踢了他一腳,接下去的話卻是對著丁之童講的:「你爸爸喝多了,讓他趕緊睡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