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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話,我聽媽媽的話,媽媽別丟下我。我要媽媽。”
小連賓的哭喊聲,刺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有控制不住的,開始摸著潮溼的雙眼,不讓那刺激出來的眼淚流下來。
前來迎娶的新郎官,杜燕霞的現任丈夫,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杜燕霞母子跟前,彎下身子,用手撫摸孩子的頭,問道:“你願意跟媽媽一起走嗎。”
小傢伙忘記了所有的人,只是拼命抱緊媽媽的雙腿,不讓媽媽走,他要用簡單的行動,保住媽媽不走。
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親暱地問他,小連賓抽泣地看著男人,一抽一抽地說:“我要媽媽,我要跟著媽媽。”
爺爺奶奶看著這淒涼的一幕,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面,奶奶也走過來,蹲下身來,問小孫兒:“小賓賓啊,你是願意跟著媽媽,還是願意跟著爺爺奶奶。”
小傢伙突然意識到,自己要麼跟媽媽走,就是不要爺爺奶奶了。如果跟著爺爺奶奶,就沒有媽媽了。
他一下子必須突然做決定,幼小的心靈好痛苦,可是又不會表達,簡單地問奶奶:“奶奶,我要跟媽媽,奶奶,我要媽媽。”
奶奶知道孫子也捨不得爺爺奶奶,就是不會說出來而已,忍著巨大悲痛,對小孫子說:“小賓賓,你跟著媽媽,想奶奶的時候,就讓媽媽帶著你回來看奶奶。好不好。”
小傢伙似乎明白了一點,扭過頭對問奶奶:“奶奶,我要跟著媽媽,奶奶,你想我了,就來看我好嗎。我也要奶奶。”
奶奶聽著孫兒的問話,不知如何回答,奶奶站起來,看著眼前安撫孫子的男人,奶奶只希望這個男人對孫兒好就知足了,至於窮與富,都無所謂了。
此時此刻,這個接親的男主人,才是最最關鍵的,他蹲著的身子,慢慢向上伸起來,然後,又一彎,就要去抱小賓賓。
小賓賓也是奇怪,並沒有排斥眼前要抱他的人,他心裡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跟著媽媽。
男人抱起小賓賓,問:“你就跟著媽媽,永遠跟著媽媽。”
小傢伙一聽這人這樣說,可以跟著媽媽,立馬不哭不鬧了。對這個男人說:“只要我跟著媽媽,我都聽你們的,小賓賓很乖的。”
這話從他的小嘴巴里說出來,硬把男人的心都軟化了:“好,小賓賓乖,今天就跟媽媽一起,好嗎。你現在就要乖了,去,給爺爺奶奶說一聲。”
新郎官男人,知道這一別,小賓賓與爺爺奶奶,相見不知何日。
小傢伙知道跟爺爺奶奶說好了,就可以和媽媽在一起了,連忙在男人身上推著,要下來的意思。
男人把小賓賓放到地上,小傢伙走兩步,跟奶奶說:“奶奶,我要跟著媽媽,奶奶在家慢慢地做事,莫要摔倒了。”
說完,又在人群中去尋找爺爺的身影。小小娃兒,圍著人群在轉,終於看到爺爺了,他邊跑邊喊:“爺爺,我要跟著媽媽了,爺爺,你莫要太累了,做不動了就休息啊。”這是他平日與爺爺的對話。
天真的小賓賓,與爺爺告別的話語,刺痛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已有人控制不住,用手去摸眼角。
爺爺止不住摸著潮溼的眼睛,抱起孫兒,爺爺不會表達,只是抱著孫兒。
迎親隊伍的管事,大喊一聲:“吉時已到。”
新郎官男人,來到爺爺跟前,問小賓賓:“我們走吧,跟媽媽一起。”
小傢伙在爺爺懷裡,把一雙小手伸向男人。男人從爺爺懷裡接過孩子。大步走入迎親的隊伍。
一行人,就這樣簇擁著杜燕霞,從易萬地的屋前,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易萬地和老伴,痴痴呆呆地站在自家屋前,望著遠去的人群,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收緊了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