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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仇薄燈眨了眨眼,適應光線後,拉下戀人的手,習慣性與他十指相扣。可能是地窖裡的血腥太重,燻得他到現在還想反嘔……眼前殘留私販商人的嘴臉,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真奇怪。
明明也不是第一天見到這些。
甚至更噁心的都見過。
世家奢華掩蓋的腐臭、膿瘡、日復一如,就像橋洞底下的汙水一樣,洶洶湧過。為了建造飛舟,為了鑄造天兵,為了鑄造精鐵,木頭一天不停地燃燒,炭灰與骨灰一起排進河水……無法制止,無法改變。
只能看著、看著……
習慣了,也麻木了。
為什麼如今,只不過,隔了短短月餘,再見到就噁心得抑制不住想吐出來?
骨節僵硬的手搭在脊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仇薄燈轉身,把頭埋進圖勒巫師的懷裡。身為部族巫師浸染的淡淡草藥味,就像雪原的雲蘭一樣,清凌凌地,包裹住他。
見到這一幕,雁鶴衣張了張口,最終什麼話都沒說。迷魂湯也好,巫術也罷,在小少爺的心情面前,統統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來。
儘管如此,見到圖勒巫師俯身抱起小少爺,就往山頂走時,還是太陽穴一跳,手忍不住又摸上劍柄。
仇薄燈濃睫耷拉著,有點懨懨,喊了她一聲「鶴姐姐」。
雁鶴衣:……
她轉過身,硬生生當做沒看到,沒看到小少爺就沒被拱了,不生氣不生氣,佛生氣我都不生氣……淦!他孃的還是氣死了!
地窖裡,被揍得爹孃不認的沈方卓正在計算家主什麼時候可以到,就聽到「砰」一聲巨響,牢門再次被踹開。雁鶴衣就跟一道旋風般,捲了進來,噼裡啪啦,一瞬間,地窖裡所有私販商人的臉全歪到了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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