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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潔腳步沉重地走在回廠路上,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滴落。 熱鬧的街道透著刺骨的寒意;路邊的樹木變得猙獰,張牙舞爪地注視著她;高高的路燈發出刺目的光芒,照得她遍體生寒。 路邊竊竊私語的情侶,是否在談論她的不幸? 她仰起頭,暗黑的天空深邃幽遠,無窮無盡。 淚珠順著脖子流進了衣領裡,冰冷刺骨,涼到了心底。 趙光明食言了!他將曾經的誓言拋到了九霄雲外。而且越賭越大,輸贏上千的賭桌都敢往上爬。一千多塊啊!那是她好幾個月的工資。 她本以為遠在他鄉,就遠離了賭博。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不應該是努力工作賺錢回家嗎? 她想錯了,她忽略了物以類聚的規律。 他們的關係就在今天終結!他們,再也沒有以後了! 心底有個聲音:讓他改!她知道是心底的那點不捨,不捨得放棄與他有過的快樂和甜蜜。 可是如果他改不了呢?那她以後該怎麼面對?是像華姐一樣整天以淚洗面嗎? 不,她決不妥協! 晚上週潔失眠了,輾轉反側。想她以後該何去何從,想他還有沒有可扭轉的辦法,想他們究竟還有沒有未來。 一直到凌晨四點,她才朦朧睡去。 早上六點多,針車部的女孩子們起床了。周潔被吵醒,腦子裡馬上又想起昨晚的事,頭一陣漲痛。 整個上午,她沉默寡言地上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邱玉蓮注意到她今天狀態不佳。中午吃飯時,關切地問:“你今天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 周潔扯著嘴角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她不習慣吐露心事,很多事只能自己面對,別人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邱玉蓮很篤定地說:“肯定有事!你從來不像這樣萎靡不振的,你一直很堅強,我都是把你當成學習的榜樣。” 周潔苦笑,什麼榜樣啊,她是傻子的榜樣還差不多。 邱玉蓮拉住周潔的手,“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就算我幫不上忙,你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很多。”她是有切身體會的。 自從得知吳小虎不告而別之後,邱玉蓮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用以壓制對他的思念,反而讓她整個人充滿了活力,漸漸把組長當得遊刃有餘。 周潔知道她擔心她,但是她只喜歡與人同樂,不習慣讓人分憂。 她揉著太陽穴說:“額,我只是頭有點痛。” “是不是感冒了?我去醫務室幫你拿點藥。” 周潔拉住她,笑著說:“不用,現在好多了。” 下午上班後不久,正是最犯困的時候,大家都不想說話,機械地做著千篇一律的動作。 不知什麼原因,傳送帶上斷貨了。在等貨的間隙,周潔支著頭,閉目養神。 “嘭!”身下的凳子強烈地振動了一下,周潔猛地睜開雙眼,回頭一看,金科長面目猙獰地瞪著她。 原來是被他踹了一腳凳子。這麼大力,是不是腳趾頭踢斷了,才這副嚇人的表情? “嘰裡哇啦!”金科長吼道。 周潔看著金科長扭曲的臉不明所以,旁邊的高翻譯適時說:“他叫你站起來,還有你!” 周潔站起身來,暗暗心驚,這下開小差被金科長抓了個正著,不知道他要怎麼對付她。 對面的陳紅也滿臉驚慌地站了起來。周潔想,怎麼還有一個墊背的?陳紅真是運氣不好。 看來今天她們少不了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訓話,訓就訓吧,反正自己也有錯。 金科長向高翻譯咕嚕了一句,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周潔很驚訝,他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了嗎?不報仇雪恨了? “你們跟我過來。”高翻譯開口打破她的幻想。 兩人忐忑不安地跟著高翻譯來到大門口處,金科長早已揹著手等在這裡。 高翻譯指揮兩人面對門外,並排站好。 周潔心想這是要罰站呀,還站在門口示眾,真想得出來。 她想起讀書時回答不上問題,被罰站著聽課,那時為啥不好好學習呢?省得在這受這個鳥人的氣。 “嘰裡哇啦…”金科長突然發出一聲暴喝,兩人都嚇得身子一抖。 高翻譯馬上進入專業翻譯狀態,高聲說道:“你們為什麼要睡覺?”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肯定是想睡覺才睡覺,難道是因為想吃飯所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