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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更大了。
葉秉燭覺得斷乾淨了對他們都好,也以為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但他蹲到腳麻都不想起身回屋,胸口悶得發緊,他喘不上氣。
最後還是站起身彈了彈早就濕透的菸灰,腦子嗡嗡的,小腿都麻了,他跺了跺腳,覺得今年這個冬天格外冷。
他考完試就跟團隊離開了桉市,他不覺得紀向晚會跑回來碰灰,只是他自己有點待不下去,他們在一起兩年多了,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不過才兩年的時間,竟然處處都是以前的痕跡。
葉秉燭沒覺得自己在為他做什麼犧牲,只是覺得既然在一起會讓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會讓原本的軌跡偏離,甚至會影響他的人生——葉秉燭覺得自己大概是懦弱,他沒有勇氣去看見因為這些選擇而產生的後果。
他是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也沒什麼好怕的,怎麼做都只會影響到自己。但是紀向晚不一樣,從一開始他們就不一樣。
他們連分手都很平淡,沒有互刪聯絡方式,紀向晚會偶爾給他發條微信,剛開始還能從中窺見發信人情緒的波動,後來都淡了下去。
新年也如約而至,葉秉燭此時人剛風塵僕僕地回到家,沒有年夜飯,屋裡連盞燈都沒有。
他最近一直都很累,只有被亂七八糟的瑣事埋住的時候才能不去想自己空落落的家。
他在門前呆站了很久,有種想扭頭離開的衝動,只是大年三十的晚上,除了酒店沒有地方能收留他,他也不想花這個冤枉錢。
葉秉燭把熱水壺刷乾淨,燒了一壺能喝的水,然後就躺在沙發上跟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他頭腦空白了很久才起身去把燒開的水灌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動身去洗澡,他在行李箱裡剛找到那套常穿的睡衣,手機微信響了響。
他鬼使神差地又把剛找到的睡衣扔了回去,折回頭去看手機。
是竹溪發來的新年祝福,還有幾個朋友的訊息,不知道是不是群發的。
葉秉燭沒來由地覺得失落,把手機又扔了回去,打算晚一點再回訊息。
因為他離開家幾乎有半個月了,家裡什麼能吃的都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外賣,葉秉燭洗了澡開始犯困,他已經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眠藥了,這會兒好不容易被身體敲著去睡覺當然要珍惜,想著反正不餓就先睡下了。
他是被不遠處塔尖上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醒的,還有小孩子跟著春晚一起倒計時的尖叫聲。
他把腦袋蒙在了被子裡。
然後是電子菸花的響聲,和小孩子的歡呼聲,跟往年一樣——和他剛剛十八歲那年一樣。
葉秉燭本來有點昏沉,莫名想起來那年細微的呲花火光,帶著體溫的紅圍巾,還有紀向晚滾燙的指尖。
葉秉燭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點燃了,不受控制地去回憶那天所有的細枝末節——他的溫度,他的觸感,腰腹相貼時的炙熱,都讓他忍不住戰慄。
葉秉燭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難堪地捂住了臉。
賤不賤啊,是你自己要分手的啊,他覺得頭腦也在發熱,又自暴自棄地想,反正也沒人知道。
就算是不停地自我暗示,他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想像成紀向晚的手。
他一邊顫抖一邊想,真是沒出息。
他身心都恍恍惚惚的,突然手機響了一聲,他再次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用左手點開了訊息。
這次是紀向晚發來的,是一條語音。
他的聲音聽著又空又遠:「新年快樂。」
葉秉燭本來就在臨界點上吊著,突然腰腹顫了顫,整個人都空白了幾秒。
他後知後覺地一頭扎進了枕頭裡……真沒臉見人了。
葉秉燭羞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