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留級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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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的字跡,像是一篇作文。
聖誕節
燕子來的時候,爸爸出差了,要過很久很久才能來。我問媽媽很久是九天嗎?媽媽沒有回答我。
天開始下雨了,爸爸沒有來,我問媽媽,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爸爸為什麼還不來,媽媽生氣了,沒有回答我。
樹上葉子黃了,爸爸沒有來,我問媽媽,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爸爸為什麼還不來,媽媽又哭了,沒有回答我。
風開始很冷了,爸爸沒有來,我問雪花,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爸爸為什麼還不來,雪花說,聖誕老人知道爸爸什麼時候來。
我最喜歡聖誕老人了,他每年都會給我帶來最想要的禮物。
雪化了,草綠了,燕子來了,聖誕老人沒有來。
……
啪——
一顆水滴落在了方格紙上,洇了開來,使周圍的字跡也開始變得模糊。
與此同時,原本好好捏著的玻璃水滴突然炸裂開來,碎成了一片粉末。
門外傳來了上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肖堯抹了一把眼睛,慌忙把玻璃粉末倒回天鵝絨袋子紮緊放好,作文放回原處,重新鎖好相簿,把相簿放回書架。
房門被開啟,燈亮了起來。
接著是少女的驚呼聲。
“你來了怎麼不開燈呢?!”沈天韻頭髮溼津津的進了屋:“你想嚇死誰呢?!”
“我,就把這個給你拿過來了,放下就走。”肖堯指了一下桌上的機器,努力平穩著呼吸。
“哦,沒事,我晚上不用。”沈天韻拿過一個吹風機,把插頭按進接線板裡。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點睡。”肖堯撓了撓頭:“那個,那個冰璃珠,別掛在那裡了,挺容易壞的。”
“沒事,魯伯斯之淚槍都打不壞的,這還是爸爸教我的呢。”沈天韻拿起機器,把那枚玻璃水滴對著燈光,出神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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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肖堯沒睡好,翻來覆去地想那篇小作文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恨不得爬起來,一腳踹開衣櫃的門,把沈天韻拉起來,嚴刑逼供她爸爸究竟去哪兒了。
可是,一想到那顆被自己弄碎的“魯伯斯之淚”,他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
等到週一早上的時候,肖堯才意識到週末的作業一個字也沒寫。
不僅如此,週五還把腳踏車拉在學校沒騎回家。
雖然路程也就幾公里,肖堯跑步過去以後還是遲到了。
接著,又因為忘記戴校徽,被門口的學生會幹部給記了名字。
今天是個大晴天,朝陽灑滿了半個走廊,但卻不能使肖堯的心情變得陽光一些。
尤其是在他看到,站在早讀教室門口,抱著胸一臉嚴肅的班主任時,就更是如此了。
班主任姚老師今年三十出頭,是從別的高中調任而來,據說是近三十年來最年輕的特級教師——按理來說,他這個級別的教師,應該專門帶高三畢業班的,不知道為什麼,學校安排他來帶肖堯所在的這個成績很平常的班。
儘管如此,此人依然表現出了可敬的工作熱情和高尚的職業道德,其標誌之一,就是對肖堯的不拋棄、不放棄。
跟在姚老師身後,望著他不符合年齡的稀疏頭頂,肖堯偶爾也會覺得內疚。但通常來說,訓誡結束之後,這種情緒也就隨之消失了。
“唷,大才子來了?”剛跟著姚老師進了辦公室,教語文的袁老師就愉快地和肖堯打起了招呼:“什麼時候給我拜讀你的新作啊?”
這倒並非在揶揄他:袁老師確實很欣賞肖堯。
“袁老師,您可就別捧他了,”姚老師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