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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全帶勒到心臟了。
車子在大路上飛馳,開得很快,連後視鏡下方吊著的十字架都在大幅度地擺動著。
車內的BGM已經從《那些花兒》過度到了《NEW BOY》。
鬱波一邊開車,一邊嘴裡跟著一起唱:“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
“所有瘋狂過的都掛了,所有牛B過的都頹了,”肖堯用一模一樣的旋律唱道。
鬱波看了肖堯一眼,繼續跟著音樂唱道:“新世紀來得像夢一樣,讓我暖洋洋。”
肖堯用同樣的旋律和鬱波齊聲唱道:“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變沉默了。”
鬱波:“你的老懷錶還在轉嗎,你的舊皮鞋還能穿嗎?這兒有一支未來牌香菸,你不想嚐嚐嗎?”
肖堯:“你擁有的一切都過期了,你熱愛的一切都舊了。所有你曾經嘲笑過的,你變成他們了。”
鬱波:“哦明天一早哎,我猜陽光會好,我要把自己打掃,把破舊的全部賣掉……”
肖堯:“哦時光不再啊,已不是我們的世界,它早已物是人非,讓人崩潰意冷心灰……”
鬱波:“哦這樣多好哎,快來吧奔騰電腦,就讓它們代替我來思考。”
肖堯:“哦有時你怕哎,不知道未來在哪,這世界越來越瘋狂,早晚把我們都埋葬。”
鬱波伸手把歌給切了,深深地看了肖堯一眼,半開玩笑道:“老子算是知道你為什麼在班上被人孤立了。”
“舅舅!”鬱璐穎不滿道。
“鬱神父您有所不知,”肖堯解釋道:“這首《Forever young》是朴樹2018年的新專輯《獵戶星座》裡的,就是用這首《new boy》的調子重新填的詞。”
“把歌詞重寫一遍就能拿出來當新歌賣,這買賣不錯。”鬱波點評道。
“看來朴樹的抑鬱症在2018年又加深了。”鬱璐穎在車子後排說道。
“不覺得很有趣嗎?”肖堯道:“相隔20年,同一首旋律,兩首歌詞,每句話都一一對應,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憂鬱沉穩的中年人,失去夢想變成鹹魚……”
“老子就是中年人,老子一樣有夢想。”鬱波豪情萬丈道。
“舅舅只能算大齡青年。”
“鬱神父今天心情不錯啊?”肖堯說。
“是啊,難得見舅舅這麼開心。”後座的鬱璐穎扒拉著鬱波的椅背。
“怎麼?我老人家就不能開心了嗎?——前面就快到了,準備下車。”
說話間,醫院已經映入眼簾。三人下了車,關好車門,鬱波打頭,向著住院部走去。
肖堯一邊走,一邊還給沈婕拍彩信。
堂吉訶德:忽然想到了以前,我們倆一起住院的日子,好懷念啊。
真是的,她是不是又好幾個小時沒回我資訊了?
鬱波帶著肖堯和鬱璐穎,穿過住院部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們坐電梯上了五樓,穿過九曲十八彎的走廊,來到了周琦的病房門口。
一個護士正站在門口,向內張望。
她看到肖堯三人也向著這間病房走,便迎上來問是不是周琦的家人。
在得到否定的答覆後,她的神色有些迷惑,又解釋說有刑警隊的同志正在向周琦問話,讓肖堯幾個人先在門外等候。
門口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請勿打擾”。
鬱波和肖堯也從門上的玻璃窗向內張望。
病房裡空蕩蕩的,只有兩張床和一盆鮮花。
周琦瘦弱的身體躺在床上,窗簾被拉上了,微弱的陽光從視窗透進來,映照著女孩蒼白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