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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得尤為痛苦,還把痛苦和我們分享了一下。
輔導員一走,一班牛鬼蛇神立刻現出原形,本來都謙讓的話筒現在都開始搶,有人故意胡鬧,把“飛”唱成“灰”,把“湖南”說成“福蘭”。
還記得我們軍訓時,湖南的同學都分不出f和h,應該說沒有f,只有h。
說“吃飯”就說成“吃換”,那時候來自東北的銳哥就耐心地矯正我們,不過後來矯正過度了,有一次我對著銳哥說,快飯(換)衣服踢球去。銳哥當場就歇了。
瘋了一會兒瘋累了,我們幾個開始回憶在北校區這一年裡喝過多少啤酒,進了多少球,點評教父的每一屆女朋友,秦江海的感情史,還有肖翎的兩公斤情書,張文銳的名詩:一年櫻花一年雪,誰化鴛鴦誰化蝶,同窗比翼雙飛盡,唯我獨看麓山月。
教父特別崇拜狼,他把我們寢室叫做狼窩,張文銳是大狼,他自己是二狼,秦江海是三狼,我第四,肖翎最小,五狼。其實我一直覬覦三狼的位置,因為秦江海沒一點狼的氣質,不會CS不會踢球,什麼都一般,真搞不懂為什麼給他排了第三。
其實還有個叫曾小麗的女生,要不是她是個女孩,我們就把她編制入夥當我們的六狼了。我喜歡叫她曾美麗,她就反擊我叫我何帥帥,我開始還欣然接受,後來據她解釋,何是表示反問的意思,何帥帥,就是問,哪裡帥?即一點都不帥。鬱悶,我這麼個天才就這樣被戲弄了。
今天我和秦江海又為排名爭起來了,爭到十點鐘,我看了看錶,說馬上要來了。果然,剛說完,他女朋友就來電話了。
然後我說,肯定又要半個小時了。果然,他們打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說,肯定又要親一口了,果然,秦江海對著手機螢幕親了一個。我像個導演一樣指揮他的動作,把張文銳和肖翎還有曾美麗逗得直笑。
秦江海要發飆了,他黑著臉,掛掉電話,我不怕,拿了一個啤酒瓶準備嚇嚇他。
他放下手機就說了一句話,一句讓我特別衝動的話,他說,就你牛,你牛怎麼把那個點球射飛了,不是你,我們都奪冠了!
我想我當時一定是喝多了,或者打反恐精英打多了,因為打遊戲總是喜歡扔手雷,我忘記手裡拿的是酒瓶了,隨手就飛出去了。
我哪能不衝動啊,他居然敢說我最心痛的往事。就在2002年夏天那場北校區足協盃比賽中,軟體學院在我、肖翎、張文銳三個火槍手的完美組合下,一路高歌,殺入決賽,決賽中,邂逅了最強勁的對手——會計學院,全場一百二十分鐘,我們戰成2 ∶ 2平,堅持到最後射點球。後來我射失了最關鍵的一球,導致了我們失去了到手的冠軍。
那個咆哮的瓶子就像我踢球拔腳怒射出去的足球一樣呼嘯著前進,不過那個瓶子飛越了秦江海英俊的頭顱,與他的頭顱擦肩而過。我心裡湧起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喜悅的感覺,媽的,我的點球又射飛了!
我的高興勁兒還沒完,就聽見清脆的一聲,然後是曾美麗的叫聲。
我搖搖晃晃跑過去,眼前的形勢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曾美麗捂住美麗的頭,紅紅的溼漉漉的液體從指縫裡流出來,分不出是酒還是血,看上去十分恐怖,活像個吸血的巫婆。
我小聲問了一句沒事吧,你,巫婆捂著頭沒理我。這時,很多同學都圍了過來,剛才我的瓶子扔得太突然了,以致很多同學並沒有看到全過程,並不知道射門的是誰。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說趕快去醫院包紮一下吧,幾個同學還想拉開手看看傷勢厲不厲害,曾美麗一個手仍然捂著頭,不讓大家看,伸出一個手指指住我的鼻子說:你!過來。送我去醫務室。
我攙扶著她走出酒吧後,被風一吹,我的酒醒了不少。基本弄清東南西北以後,我對曾美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