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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依依不信,從被捂上嘴拖回來的那一瞬間,身後這個人就是她的敵人。梅桓說,制服敵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下手最脆弱的地方,脖頸。
林晉腦袋垂下去,身子佝僂著倚在牆上,好像是凍在那裡。
馮依依緊緊攥著匕首,生怕因發抖而脫手。
想要往後退,步子卻邁不開,低頭就見裙裾踩在林晉腳下。
「表小姐想置我於死地?」林晉黑暗中緩緩抬頭,嘴裡發出桀桀地瘮人笑聲,厲鬼一樣瞪起一雙陰森眼眸。
他捂著受傷的左肩,匕首沒有切開他的喉管,只在他肩上劃出一道深深地口子。
馮依依大駭,手裡再次舉起匕首,卻被對方眼疾手快的攥上手腕。
一股奇怪的味道鑽進口鼻,那樣熟悉。在安羅寺的後山洞中,孔深給她餵下的麻藥,也是這個味道。
只是這次效力更大,大到一入口便開始口舌發麻,四肢力氣抽光,提線木偶一樣癱去地上。
馮依依最後一絲清明看到的是林晉蹲在她身旁,低聲道:「表小姐,你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他怎的有臉說出這話?
。
中書省。
婁詔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中,眉頭緊鎖,目光一瞬不瞬看著案桌。
一隻紫色的繡鞋孤零零躺在桌上,瑩白的珠子依舊明亮。
這裡是婁詔平日處理公務之處,高大的書架,一摞摞整齊的文書。
兩日了,還是沒有馮依依的訊息,只有那晚尋回的這隻鞋。
人就像突然消失一樣,無影無蹤,找遍京城每一處角落不得。
結合近日的種種,婁詔只能想到一個人,永王。
「林家那邊我全部查過了,只有車夫是府里人,已經被人殺了。其餘幾個怕是當日趁亂混進去的。」林昊焱在案前踱了兩步。
婁詔不語,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林昊焱回身,雙臂撐上案面:「就不能進去搜?因為他是皇親?」
「搜?」婁詔抬眸,眼中冰冷無溫,「你確定她在那兒?」
林昊焱垂下頭去:「這幫混蛋,除了對女子和幼兒下手,還會別的?」
之前的桃桃,現在的馮依依。那些人總用著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怕這次來勢更洶。
最近形勢很明顯,永王已經露出敗勢,晏帝下令只是遲早。怕是已經被逼的無路,才如此狗急跳牆。
「你有什麼辦法?現在該如何做?」林昊焱問,「他們衝著什麼而來,不言而喻。」
當日林昊焱收到一封信,說是不要將馮依依之事說出,不然人就會沒命。是以,除了婁家和林家幾人,沒有人知道馮依依出事。
「壓住。」婁詔開口,淡淡兩個字沒有情緒。
換作以往,他定會往前沖。如今馮依依下落不明,他不能賭,要保她萬無一失。
林昊焱嘆了一氣:「你真的會,會將案子……」
話並沒說完,婁詔已經明白林昊焱的意思。
他手裡的人口略買案進展很快,所以對方拿著馮依依做要挾,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他停手,甚至改變案子結果。
從這一點上看,馮依依現在應該還沒事。
相對於久遠的晉安侯府一案,婁詔的人口案牽扯更多,對方這樣不計後果的反擊,反而證明已經摸到了他們的痛腳。而且保不準對方已經知道他真正要查的是龍袍案。
婁詔將繡鞋收好,眸光微垂:「林世子請回,本官還有公務。」
相對於婁詔的安靜,林昊焱顯得激動許多:「行,本世子不留在這兒礙中書大人的眼。」
說完,林昊焱轉身離去。
人走後沒多久,一名下屬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