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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天。這就是說，三天之後保育院裡不能再留下一個無關人員，無論是娜塔莎、上校的兒子阿斯蘭別克&iddot;烏齊耶夫，還是伊朗醫生。只留下瓦西里和護士娜佳，當然還有警衛。事情必須在這三天當中搞掂。

&ldo;是什麼人，兒子？&rdo;阿亞克斯上臺階時，母親擔心地問。

&ldo;有人迷路了，問去車站怎麼走。媽媽，我們再燒杯茶吧，這一杯已經涼了。&rdo;

&ldo;我這就去燒。&rdo;她說著就站起身來。

&ldo;你坐，你坐，&rdo;阿亞克斯溫和地笑著說，&ldo;我自己來。順便也給格列塔餵點食。走吧，親愛的，&rdo;他輕輕地拍拍格列塔的頭頂。那條狗討好地眯縫起眼睛，&ldo;我們去拿你的食盆。&rdo;

走進廚房，他嚴嚴地關上門，打著煤氣灶，往茶炊裡添上水，從口袋裡掏出大哥大。

&ldo;請接波盧克斯，&rdo;他低聲說，&ldo;請轉告，鑑定專家只能在三天內抵達。否則就不要來了。二天之後受控樣品將被銷毀。&rdo;

格列塔困惑而委屈地望著主人。他說了它熟悉的&ldo;食盆&rdo;，可是自己卻沒想到什麼也沒有往這個食盆裡放，為什麼還說？只顧站在廚房中間對著那個黑盒子說一些聽不懂的話，甚至連看都不看放花提包的方向，好吃的帶點鹹味的食塊通常都是出自那隻提包裡。與其這樣，它還不如留在老主人身邊。老主人雖然不像少主人這般可親，但是心腸好，總是從桌子上拿點東西餵它。牧羊犬蹲在主人的腿下，試圖截住他的目光。但是阿亞克斯似乎忘記了它，重新在黑盒子上按鍵。

&ldo;如果鑑定專家在三天之內趕不到，你們就甩掉貨物，我們不能再保護它了。三天之後可能有客人要來，必須為他們騰出地方，保證不走漏訊息。什麼？我無所謂，這不關我的事。當然，要萬無一失。兒子？他不會有問題，上校全都十分清楚。對，當然，也包括他。再見。&rdo;

阿亞克斯關上電源，把手機放進口袋裡，伸手從花提包裡取狗食。

&ldo;怎麼了，親愛的？&rdo;他說，&ldo;查皮&rdo;的碎末從花提包倒進食盆，發出悅耳動聽的沙沙聲，&ldo;餓了？主人不給你吃的？嗨，他真壞，嗨，真壞，完全把小姑娘忘了，只顧忙這事那事。別生氣，親愛的，敞開吃吧。&rdo;

格列塔很能領會主人的語氣，它明白主人沒有給它食物不是因為它什麼地方做得不妥或是犯了什麼過錯。這是最主要的。狗的忠誠規則不能違背主人的意志。格列塔向阿亞克斯投去恭順的目光，舔了舔他的手。

亞歷山大&iddot;塔什科夫很早就懂得了權力和財力，雖然他一直沒有掌過權，只是接受了這一客觀現實。他知道，許多罪行正是為了錢，甚至身敗名裂的風險特別大也在所不惜。一百次中有九十九次都是對錢的渴望壓倒了一切恐懼。

他清醒地估計了廢止租約的形勢。他知道，租約既然是靠了大量行賄才得以簽訂，那麼決定這一紙合約的人，在租賃者面前就不能迴避自己的責任。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藉助於&ldo;幸福童年基金會&rdo;在當地的媒體上組織一個戰役，掀起一個浪潮，動員社會輿論，然後揮舞拳頭要求提前廢約，同時表示準備支付全部賠償金，因為孤兒們的利益更重要。甚至還可以試試宣告租約無效。決定租約命運的官員們，在這個浪峰上不可能持久對抗，他們沒有保護租賃者的理由。但是這需要不少於三四個月才能辦到，塔什科夫沒有這麼充裕的時間。

為了讓能促成快速簽約的人伸出援手，惟一的辦法是花更多的錢行賄，比他們從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