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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什科夫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來，打住了話頭。照他的意思，他要給卓婭穿上最漂亮的連衣裙和裘皮大衣，他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她變得開心快活，笑口常開。他會對她及她的孩子寵愛有加，精心保養，呵護備至。但是，難道他此時此刻能對她說這些嗎？

&ldo;卓尼卡，今天晚上我要去出差，我希望不會太久。你能答應我在我不在的時候不做蠢事嗎？當然，我不能影響你要做的決定，你是個成年人，完全自主，你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只請求你一點：不管你如何決定，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付諸行動。你答應嗎？&rdo;

&ldo;好的，薩沙。我等著你回來。雖然，天曉得，我不明白在這段時間內能有什麼變化。你對我說的事，再過一個星期，再過一個月都是一樣。這已經無可挽回了。&rdo;

&ldo;你說得對，事實就是這樣，但是你對待它的態度可以改變。我想讓你做一件事情。這是地址，&rdo;他遞給卓婭一張小紙片，&ldo;在這個地址住著沃洛霍夫的大女兒伊拉&iddot;捷列辛娜。你去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去看看她有多麼艱難，去看看她是多麼勇敢地在拼搏著。如果按照你的缺損邏輯，她也是一個無權生存的人造人。你好好地看看她，卓尼卡，如果你不對她生出憐憫和同情之心，就算我徹頭徹尾地錯了。如果看著她，你不覺得她是一個和你、和我、和我們大家都一樣的人，就算你真的不需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也決不會再勸說你並堅持要你保全他的性命。你會照我的請求去做嗎？&rdo;

&ldo;好的，薩沙，&rdo;她順從地說，&ldo;如果你希望這樣，我就去同她認識。請你別生我的氣，我有這麼強烈的負罪感。&rdo;

塔什科夫走近去擁抱著她，嘴唇小心地觸及她的散發著洗髮香波香味的頭髮。

&ldo;瞧你怎麼了，卓婭，為什麼這麼說，就是出了這種事情，你也沒有做錯什麼。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時時刻刻，方方面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ldo;謝謝，薩沙。&rdo;她嚥下眼淚回答。

塔什科夫飛到裡沃夫時不是一個人。由於涉及的團夥肯定同神秘的阿亞克斯有關，還派了兩個人同薩沙一道去烏克蘭。裡沃夫的偵查員給他們看了前保育院所在地的平面圖。

&ldo;或者是透過官方途徑，但是有諸多不便，浪費時間，肯定要走漏風聲；或者是武力攻佔，但是會有人員傷亡。&rdo;經過三個小時的商討，他們得出了以上結論。

當然，結論不容樂觀。

&ldo;還有一種情況，&rdo;塔什科夫說，&ldo;即使我們定出了一種傷亡最小的攻佔計劃，我們達到的目的也有限。我們能夠救出姑娘，逮捕盤踞在保育院裡的人，可還能有什麼呢？阿亞克斯肯定不在其中，我們再也找不到他以及這個團夥的其他成員。指望被逮捕的人會向我們供出其他的人，那就太天真了。受伊斯蘭教育的人，都會不知恐懼，勇敢地面對死亡。我們未必能使他們害怕到背叛自己人的程度。據我所知，團夥成員中有人僅僅是為錢而工作，但是這種人非常非常少，大多數都是為思想信仰而奮鬥，我們應該估計到這一點。如果能用和平和合法的手段逼走院子裡的人，他們一定會把我們引到阿亞克斯和其他也許還不為我們所知道的人那裡去……&rdo;

當然，塔什科夫留了個心眼。他已經幾乎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他知道誰是阿亞克斯。在戈爾傑耶夫上校辦公室的會議上，他的同事卡敏斯卡婭將各種事實分析得嚴謹合理，令人信服。但是此時他另有想法。他想到了即將奉派進山去攻打保育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