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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那場不幸的時候,她才14歲。她被送進寄宿學校上學,直到16歲,然後就開始了完全獨立的生活。這種獨立生活的意義在於儘量多地掙錢。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的藥品和食品要花錢,還有伊拉憎恨的母親也要花錢。
立法的混亂救了她,使她可以同時在幾個地方工作。早晨5點鐘她爬起來,跑步去掃人行道或是鏟雪‐‐按季節而定。8點鐘擦附近一幢十六層樓的臺階和樓梯。10點半趕到小商品市場去給商販們送水、送熱飯和香菸。下午5點鐘市場關閉後回家,上商店、做飯、收拾屋子,一個星期兩次去醫院看弟弟妹妹,一個月一次去看母親。晚上10點到12點鐘在附近的一個小餐廳擦地板並幹完其他的髒活。她沒問過自己,能這樣堅持多久,她的力氣夠幹多少活兒。她就是這樣生活,因為沒有其他的出路。醫生們都說,娜塔莎和奧列奇卡已經無可救藥了,但是小巴甫利克還可以,不過需要一大筆錢,因為必須做好幾次手術,手術費很貴。至於能不能幫幫母親,她甚至連猶豫都沒猶豫過。她早就明白,猶豫是有害的。幾年前她從電視上聽說,一位著名的青年電影演員得了重病,治病需要錢。電視臺向公眾呼籲:幫一把,一個人出一點,能給多少算多少,聚少成多……可是演員死了。伊拉總共只想過一次,既然那位電影演員和他的朋友們都湊不夠治病的錢,她一個人更不用想湊錢給巴甫利克治病了。可是這惟一一次就足夠她一勞永逸地下定決心:&ldo;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必須做事,必須朝前走,不能停止,不能放鬆,否則永遠沒有結果。&rdo;
她完全獨立地說出&ldo;瞻前顧後把我們變成膽小鬼,決斷的本色在蒼白思慮的襲擊下黯然淡化……&rdo;這句謝克斯皮羅夫式的豪邁格言時只有16歲。
現在她20歲了。她像一挺裝滿子彈不停射擊的自動槍一樣,邁向自己的目標。
起床時還不到5點,為了不吵醒房客,伊拉踮著腳走進廚房燒茶。這套房子裡曾經住過她的大家庭:父親、母親、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和她自己。現在只剩下伊拉一個人。從去年起,克服懷疑和恐懼,租出去兩個房間,把第三間最小的留給了自己。謝天謝地,暫時一切都還湊合,當然,儘管鬧過矛盾。不過,伊拉&iddot;捷列辛娜會保護自己,兩年的寄宿學校生活教會了她許多事情。
廚房裡髒極了‐‐又是沙米爾領來了客人,也是他沒有隨手收拾乾淨。伊拉不怕做任何工作,出租房間時就警告過沙米爾:如果您自己清洗打掃,就還是這個價錢;如果要我為您收拾,那價錢就要高一些。他同意多付錢,那也不能弄得跟豬圈似的!一個人應不應該講點良心?況且,伊拉幾乎每天都看見廚房裡面亂七八糟,就準備理直氣壯地掙那提高的房錢了。只是對第二位房客不方便‐‐他是一位沉默謙和的大叔,很討人喜歡,不吵不鬧,幾乎從不帶客人進來。即便有客,他們也是靜靜地坐在他的房間裡聊天。他甚至連伊拉的餐具都不動,他自己帶有餐具,還自己清洗收拾。總之他是個愛整潔的人,雖然同沙米爾付一樣的房錢,卻從來不用在他的身後收拾打掃。
幸好,今天是沙米爾在這裡住的最後一天。晚上就走,說是回老家去,好像是在莫斯科的事情都了結了。下一位房客說來就來,一個星期前,沙米爾領著他來過。伊拉不太喜歡這個小夥子。但是這無關緊要,沙米爾及沙米爾之前的穆薩她也都不喜歡。她照樣生活,傢俱完好,也沒有把房間燒了。他們準時付房租,從不要賴。萬一發生公共危險,只要跑去叫弗拉迪克大叔就行了。
很快地洗了把臉,伊拉就著茶抹上便宜的人造奶油吃一塊黑麵包,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