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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觀眾都是來聊閒的,都只顧著聊自己的吃自己的,沒人理會臺上幹什麼,那唱個教學版都算勤快的 ,原本八句唱立刻就掐一半,開頭結尾嗆嘁嘞tie走~唸白也減詞兒。

比如說原詞‘拜見相國,相國紅光滿面身體康健,實乃是我朝之福~’,然後相國得回啊,‘大人謬讚了~’,這是表示個高興,結果他就來一句‘拜見相國~’手一甩一透袖這段兒就過去了,連對家兒的戲都掐了一段,至少早下班十分鐘。

你們話劇,不能這麼玩兒吧?”

羅長英一拍大腿:“那肯定不行啊,誰要臺上改詞兒亂了節奏那不得被導演罵死,而且這名聲要傳出去,以後就別想幹這行了。”

這確實是問題,但事實上,隨便改詞兒的大部分都是民間團體或者草臺班子,真正上大舞臺,國家級的劇團,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是反覆斟酌,裡頭並不僅僅是音樂、藝術的問題,話劇團其實也是一樣的,羅長英所在的劇團只演經典,還不改詞兒,不是因為他們不會改,而是改不得。

實際上民間自營的話劇團,或者一些地方上小劇團,臺上臨時抓詞兒的情況也不少,很多地方上的小角兒,就是靠這個吸引觀眾二次觀演呢——同樣的劇,每次來都不一樣的詞兒,就是讓觀眾老爺看見咱的能耐,他們才能捧啊。

羅長英未必不知道這個情況,但是她的身份,卻不能讓她贊同這種事,國其聆家業再大,得運社再怎麼紅火,那都是民間藝術,尺度是完全不同的。

就只一點就能拿的住羅長英:得運社的段子可以針砭時弊,最起碼寒磣寒磣男足那是喜聞樂見,民眾呼聲,民間輿情,但是羅長英要是說男足一個不字兒,那就是濫用職權,盲目發聲,言行不檢——她的行政級可沒高過國家隊,更不要說管著隊務的那幫人。

這些事兒,在場的年輕人裡大約只有國其聆有所領悟,張琪是個眉眼通透的,學識足夠,又有相關專業學習背景,能想到幾分深處,其他能有類似眼光的,大概只有鄒協和作家俞文石。

黨亮的芯兒裡是個老妖怪,不能等列,邵琛紅地位足夠,可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和這種環境格格不入,思維方式的根本不同,讓她融入氛圍是非常難的——關鍵是她也選錯了入手角度,在場的人,沒有人能對她進入這個環境做指引。

國其聆說的這些,更是和她不在一個世界:話劇的金融性十分弱,和電影、歌曲比起來,毫無存在感,從業者也不光鮮,如果沒有其他身份,那邵琛紅舉辦的慈善晚會是絕不會有話劇界人士的。

所以大家都很驚訝,畢竟都是年紀輕輕的,誰也沒有去看戲曲的愛好,敬著國其聆也是因為他應個名兒的還是得運影業的少東,自身的影視作品也不少,觀眾緣很好,私底下在業內名聲大致上也是正向的。

黨亮並沒有就著國其聆已經跑偏了的話題聊開去,而是硬生生的又扯了回來:“所以說嘛,只要有觀眾就開臺。日常還要練功,授徒,還要應付權貴,因此過去的戲子是很累的。這麼勞累的工作,大部分藝人只要沒有意外,普遍的七十歲。如今八十歲的那些前輩,其實就是從不好的時代長起來的,九十多歲的還有呢,你就說長壽不長壽吧。”

龔萱還是有些不服氣:“流行歌曲才有多少年啊,都沒有七十年吧。”

俞文石搖了搖頭:“倒也不能那麼說,流行歌曲不比京劇年輕多少,京劇是乾隆末年地方戲團進京,各大地方戲曲班子為了讓權貴們聽得懂,融合京城的腔調,才開始有了苗頭,等到真正成型,成為完整藝術,差不多要到咸豐年間了,真正名揚天下,那是同光十三絕了,沒過幾年那朝代就亡了。

宣統退位差不多二十年,就已經有歌后了,當時上海還有歌后排行榜,相當厲害。好像當時有七大歌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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