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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塔娜一個人坐在宿舍裡,面前放著艾琳轉交給她的一封信。她心裡怎麼都想不起來寫信的這個男兵長得什麼模樣,只記得他個頭跟自己一樣高,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像是陝西北部地區的,軍銜是上等兵。她一想到艾琳那天在師部大禮堂門前教訓這兩個男兵,心裡就覺得好笑。她躺在床上,把信封舉在了眼前,上面規規正正寫著:宣傳隊藍塔娜收,下面落款是教導隊章曉宇。
她在心裡唸了兩遍這個陌生的名字,慢慢地從信封裡抽了一張信紙,開啟一看,正面還是粉紅色。
&ldo;無聊。&rdo;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只見上面寫了這麼一段話:
藍塔娜:你好!首先再次祝賀你們宣傳隊演出成功。那天下午,當我聽到你的歌聲後,心裡就認為是天籟之音。這些天來,我在夢裡都能聽見你的歌聲,醒來之後才知道只是一場夢,我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很想聽到你的歌聲,我無法勸阻自己的行為,就是想聽到你的歌聲,想看著你唱歌的樣子。也許,你會笑我幼稚,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致以軍禮!
章曉宇於1991年9月10日
藍塔娜把手中的信紙拆好後,面無表情地裝進信封裡,然後拉開抽屜扔在了最裡面。
過了沒有三天,艾琳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又塞給她一封信:&ldo;那個叫什麼章曉宇的男兵真傻,每天中午站在咱們宣傳隊宿舍樓旁邊等你,這不,又給你寫了一封信。&rdo;
藍塔娜一把接過來,拉開抽屜放進去,看了一眼艾琳:&ldo;怎麼每次都是你送信啊?&rdo;
艾琳笑著說:&ldo;他不認識別人啊!等你又等不到,我是看他可憐才捎給你的。我告訴他了,這是最後一次。&rdo;
藍塔娜問:&ldo;那他沒說什麼話?&rdo;
艾琳搖了搖頭:&ldo;沒有,他只說了一聲謝謝!你倒是快看啊,不知道他會給你寫什麼?&rdo;
藍塔娜把信封又從抽屜裡拿了出來,遞給艾琳:&ldo;要看你看,沒一點文采,有什麼可看的?&rdo;
艾琳看著藍塔娜,認真地問:&ldo;你真的讓我先看嗎?&rdo;
藍塔娜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艾琳再次問:&ldo;那我可真看了!&rdo;
藍塔娜轉過身:&ldo;你煩不煩啊!&rdo;
艾琳在床邊坐了下來,開啟信封,取出信紙,一開啟就笑了:&ldo;喲,還是粉紅色的呢!&rdo;
藍塔娜背對著她,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過了一會,艾琳大叫一聲,從床邊站了起來:&ldo;這麼痴情,我都快暈倒了。&rdo;
藍塔娜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轉過身來。
艾琳興奮地把信紙塞在她手裡:&ldo;你會後悔讓我先看!&rdo;
藍塔娜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從艾琳手裡接過信來,只見上面寫道:
藍塔娜:你好!我知道你不會給我回信,因為我只是一個平凡而又普通計程車兵。其實,自從上次在大禮堂看了你們的演出後,只要你們晚上彩排,我就躲在俱樂部的二樓,只聽你一個人唱歌,那感覺好像是專場晚會,因為我是唯一的觀眾。藍塔娜,你的歌聲讓我夢繞魂牽。為了晚上能去聽你唱歌,我白天承包了班裡所有的內務衛生,好讓戰友們替我打掩護,別讓隊裡的幹部知道。昨夜,我夢見自己站在遼闊的大草原上,你穿著漂亮的蒙古服裝,站在我身邊,輕輕地為我一個人唱著歌。夢醒以後,我再也沒有睡著,打著手電為你寫了一首詩,希望你能喜歡。
在眼光交匯的剎那間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