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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畢竟是陳北疆,她笑著承受了這一切,儘管在夢中她常常淚流滿面。
母親帶陳北疆去部隊醫院作了一次檢查。婦科大夫拿著化驗單哭笑不得地對母親說:&ldo;你的女兒還是處女呢,怎麼會懷孕呢?&rdo;
精神科大夫的診斷是:受到強烈的暗示影響,假孕。
12
三福和大丫頭在郊區住了幾天,吃夠了姨母的白眼和冷飯,實在熬不住了,又回到城裡。
剛到家,大丫頭的娘就找上門來了,三句話沒說完,就和三福媽對罵起來。
&ldo;喲,我說我們大小姐怎麼老是往你們家裡鑽呢!敢情你們家有長三隻手的,花起錢來就是氣派!&rdo;
&ldo;哪敢和您家比呀!娘兒倆伺候著一個老公,那輩分兒呀,也不知該怎論!&rdo;
小兩口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又抱著哭了一場。三福說:&ldo;大丫頭,要不,你先回家去住幾天吧!&rdo;
&ldo;我不!回了家,那條老色狼還不得把我揉搓爛了。你要是逼著我回家,我就去死!&rdo;
&ldo;你別總說尋死的話,這會兒我心煩,不愛聽這個。&rdo;
大丫頭又哭了:&ldo;我不是說給你聽的,我是真想去死。&rdo;
&ldo;那你就死去吧,沒人攔著你。&rdo;三福氣呼呼地說。
大丫頭捂著臉哭了很久,然後,她擦乾眼淚,對三福說:&ldo;三福,那我就走了。&rdo;
&ldo;你走吧!我心煩。&rdo;
大丫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三福想去追她,但是終於沒有去。把她追回來又怎麼辦呢?也不能總是靠眼淚來打發日子呀!算了吧,無情無義才是真丈夫。
黑子被刺成重傷,住進醫院,老二就成了這一幫人的大哥了。從小佛爺混成吃佛爺的玩兒主,一靠機會,二靠手黑。現在機會有了,還得顯顯手段。坐穩這把椅子,得冒幾分險。
老二和弟兄們湊了二百塊錢,找到周奉天,說順子把黑子刺傷了,求周奉天做主。
周奉天說:&ldo;這件事我不管。按照街面上的規矩,你們要是有本事呢,你們就把順子幹了,掙回面子;要是沒本事呢,別人還會欺負你們,不如趕早散夥兒,各尋新的靠山。這就叫適者生存,自然淘汰。&rdo;
老二又問:&ldo;陳成和邊亞軍會不會管呢?&rdo;
周奉天說:&ldo;順子已經不是街面上的玩兒主了,他還爭圈子,幹玩兒主的事,誰也不會給他撐腰的。&rdo;
老二領了周奉天的旨,帶著七八個人到處找順子,終於在一天傍晚找到了他。
&ldo;順子大哥,這些日子混得還不錯吧!&rdo;老二搭訕著靠近順子,其他人也從四面圍了上來。
&ldo;我洗手不幹了,有什麼吃什麼,苦日子苦熬吧!&rdo;順子沒精打采地說。這時,他忽然發覺了圍上來的人,頓時警覺起來:&ldo;你們哥兒幾個到哪兒玩去啊?&rdo;說著,他習慣地摸摸後腰。
但是自從收山以後,按規矩,他就不能再帶刀子上街了。
&ldo;我們哥兒幾個現在混得還不錯,順子大哥,這錢你先用著,以後……&rdo;老二把兩張十元錢的票子硬往順子的懷裡塞。
&ldo;不行,這錢我不能收。情意,我領……&rdo;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覺得腰間一陣刺痛,用手一摸,一把尖利的彈簧刀紮在自己的右胯上部。
那幫小子!刀子沒拔出來就跑了。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