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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蒙淺雪受了暗算之後,荀飛盞就一直有些擔憂記掛。按說兩人有師兄妹的情誼,問候一下也屬正常,偏偏他自己最明白自己心底深處的情愫,避嫌總是避得有些過分,對著老王爺和蕭平章全都張不開口。今天恰好左右無人,便鼓起了勇氣詢問平旌:「出了這樣的事,你……你大哥他還好吧?」
蕭平旌有些奇怪,「你不是昨天還看見他的嗎?」
荀飛盞哽了一下,正想找些什麼話來解釋,蕭平旌又道:「我大哥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可能因為是長子的緣故,再難的事都藏在自己心裡擔著忍著,等閒哪裡會讓我看出什麼來?我覺得還是大嫂那樣的性情最好,該哭的時候就哭,哭過了又能真正放下。」
荀飛盞的神色略有些愣怔,喃喃道:「她能哭出來就好……」停了半晌,又補一句,「你多勸著些。」
蕭平旌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急忙問道:「對了,你在宮裡當差,不知陛下近日心情如何?元啟還等著我替他求情,想要去給他母親落葬呢。」
荀飛盞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那個毒婦身上罪名重重,怎麼還可能給她收殮屍首安排葬儀?早就埋在野外不知什麼地方了吧。」
蕭平旌這幾日的思緒全在大哥剛剛吐露的秘密上頭,倒是真的沒顧上這邊,呆愣了片刻,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忙向荀飛盞道別,匆匆趕往萊陽侯府。
萊陽太夫人罪行昭昭,又已經死在了墨淄侯手中,她的後事並不值得煩心,真正令梁帝心頭有些犯難的,倒是應該如何處置蕭元啟。
據荀飛盞回報,出事那日蕭元啟的反應如同瘋傻了一般,看上去不像是知道任何內情的樣子。而罪人虞氏就算再惡毒,愛子之心仍是有的,她做的所有事情裡並沒有哪一件需要讓兒子來幫手,儘可能對他加以隱瞞似乎更在情理之中。
武靖帝一生五子中只有蕭歆和萊陽王是同母嫡出,這位胞弟死後又只有一條遺腹血脈。怎麼說他都是先帝的皇孫,本人又未曾做過什麼,接連受父母所累顯得實在有些可憐。蕭歆猶豫再三也拿不定主意,便先指派了一名內使前去萊陽府,將其父母之罪諸條宣講清楚,讓他靜思一段時日,待東海使團的事情了結之後,再召他進見以作定奪。
對於母親私下的種種所為,蕭元啟是真的一無所知,萊陽王曾經捲入何等罪行,更是從來沒人跟他說過。聽了天子內使的宣斥,再看過抄錄給他的舊案文錄及先帝詔書,他的心中已是絕望之極,關在房中哭了一夜,整個人看起來幾乎脫形,唯一的一點希望,全都放在了蕭平旌的身上。
長林二公子素來深得皇帝寵愛,蕭元啟覺得只要他肯在陛下御前多哀求幾次,放自己出去給亡母送葬的恩典,至少是能夠討得下來的。
然而等了一天又一天,封閉府門的兵士已由禁軍換了巡防營,依然未見蕭平旌的身影。越等越是心焦的蕭元啟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強行到二門外詢問孫統領,卻只得了一句冷冰冰的回覆:「封禁萊陽府是我巡防營的差使,長林二公子為什麼要過來?」
蕭元啟從小長這麼大,赫赫揚揚雖然沒有過,但當面的冷言冷語聽得卻也不多,被府兵重新推回門內之時,只覺得胸口像是被開了個大洞一般,灌進來陣陣冷風,透體寒涼。
那一天他半口水米也吞嚥不下,連阿泰都趕出門去,自己一個人跪在曾懸掛母親屍身的堂前,默默流淚直到深夜。
天邊殘月如鉤,整個萊陽侯府沒有半縷燈光。一片死寂黑沉之中,突有一盞琉璃小燈,晃悠悠地飄過庭院小徑,停在蕭元啟身後數丈遠的地方。
烏綢軟底的足尖在庭院青石上輕點了一下,廳上蕭元啟聽到的卻是耳邊的一聲悶響,驚駭地回過頭看到人影,他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