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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的大雪厚積未化,乾天院一溜兒鐵紅的院牆映著雪色格外鮮亮。蕭元啟離開主道,正想走到山林深處尋賞更美的雪景,突見林間幾道鋒刃反光,明晃晃地閃過眼前,數百名禁軍兵士隨後湧出,瞬間便封住了院門外的大路,又沿著院牆快速跑動,五步一崗,拉出一道防線。
就在這位小侯爺呆立在雪坡上還沒反應過來時,荀飛盞腰束軟甲,縱馬出現在大路對面,招手叫他過去。
蕭元啟也算是個聰明人,一看見這位大統領,大略也能猜出事由,忙快步奔到近前,問道:「又是因為段桐舟?」
荀飛盞跳下馬,微微點了點頭,「我上次與他交手時,曾扯下他半幅布衫,」他從袖中掏出一團布料遞過來,「小侯爺瞧瞧吧。」
蕭元啟急忙接過來,展開一看,只見布料上沾染了半掌大小的一片油跡,放到鼻下輕嗅,油香氣甚是熟悉。
荀飛盞的視線冷冷地投向遠處的神院大門,「我覺得這個香味十分特殊,不像是市面上外造的,所以去問了內廷司專管各類香料的魏大人,他敢斷定,這是內廷為白神祭壇特別調製的燈油,其他地方絕對沒有。」
蕭元啟原本就覺得油跡氣息熟悉,他這麼一說,立時點頭,「沒錯沒錯,家母每每祭神歸來,也常帶有這樣的香氣。這乾天院我還算熟悉,裡面房舍林立,有大量常居使役人等,素日裡更是信徒眾多,來往繁雜。以段桐舟的超絕身手,選擇喬裝隱身於此,倒也是個好辦法。」
這時馬蹄聲響,孫統領帶著一隊巡防營的兵士從側方岔路上奔來,道:「大統領,後頭連線孤山東嶺的通道已經封好了,都是我營中精銳把守,誰也休想輕易衝出去。」
荀飛盞滿意地微微頷首,正要下令,孫統領又撥馬靠近,看上去有些擔憂,「大統領,段桐舟可是窮兇極惡的逃犯,他如果真的喬裝潛藏於此,動手時必定十分危險,要不要先派人悄悄通知濮陽上師小心些?」
荀飛盞淡淡笑了一下,「追捕段桐舟憑的就是一個『快』字,誰也不用通知,給我進去搜!」
孫統領一抱拳,大聲應道:「是!」
號令一下,早已蓄勢待發的禁軍兵士沖開院門,奔湧而入。將前院和大殿中無論是守神的術士、進香的信眾還是灑掃的使役,全數圍住,隔在前庭一角,由帶隊的將領比對畫像,逐一放出。
玄伽、素引二殿也被封住了前後院門,荀飛盞打聽到神院常有貴眷出入,還特意調來女子內衛,顯然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濮陽纓從後園快步奔出的時候,這位禁軍大統領已經站在神像金身之前,仰首冷冷地看著白神低垂的眼眉。
「請問大統領,這……這是出了什麼事?」濮陽纓搶步上前,一臉惶惑之色,「我大梁國中並不禁白神,為何要盤查我教信徒?」
荀飛盞徐徐轉身,先深深看他一眼,這才抱拳為禮,道:「驚擾上師了。荀某奉旨,協同巡防營追捕逃犯段桐舟,發現他身上沾染了內廷特製的燈油,故而懷疑此人近期可能在乾天院出入過。」
濮陽纓一臉驚訝之色,呆怔片刻後又轉為無奈,「在下這乾天院,確實人來人往保不齊什麼,大統領這麼一說,是打算要逐間搜查了?」
荀飛盞眉梢輕輕上挑,「上師的乾天院裡有白神祭壇,荀某雖非信徒,但也不想隨意冒犯。我知道,單憑陛下指派我追捕人犯的口諭,要想逐間搜查似乎是有些不足,可若是非要此時另行請旨,在這時機上……」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下。
濮陽纓猶豫了片刻,長嘆一聲,「大統領這也是公務,在下不會如此計較的。再說了,一想到竟有朝廷重犯可能潛藏在此,我這心中也是惴惴難安。只不過……在前殿後院頗多御賜之物,還請各位兄弟們在搜查時,能夠稍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