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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子變成這樣一事傳遞了朋友圈,大家自然而然疏遠了她。然後,禮子消失了,高野家也下落不明。
「她現在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千香女士低聲說。
如果禮子還活著,已經超過七十歲了。她在哪裡做些什麼?度過何種人生呢?她再婚了嗎?有孩子嗎?‐‐現在也仍會聽到那個聲香嗎?
2 怪
我認為我知道高野敏江選擇死亡的原因了,從前因後果來看也算合理。將敏江逼到上吊的理由是‐‐嬰兒哭聲。日下部千香女士也聽過這個聲音,所以敏江應該不是因為罪惡感而出現幻聽。
此外,久保小姐簡短地說了一句:
「屋嶋太太也聽見了呢,那個『嬰兒的哭聲』……」
不光是屋嶋太太,二〇四號房先前的房客梶川先生也聽見了。我想起他問房東伊藤太太的話,忍不住這樣懷疑。
「哭泣的嬰兒應該是緞子小姐的孩子吧,難道現在還留在原處嗎?」
正是如此‐‐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有件事情令我有些在意,高野敏江似乎以複數的說法來表現嬰兒的哭聲。因為並非直接聽本人說,不能確定真是如此。不過當我聽到日下部清子太太講述事情時,我想像的是複數的「嬰兒哭聲」。
我確認了錄音的逐字稿,清子太太的確用「那麼多、那麼大聲」來表現。當然可能址消子太太口誤,然而,她難道不也是從敏江的話中想像複數的「嬰兒哭聲」嗎?我認為,這是本人在無意識中選擇這種說法。
我之所以拘泥於這一點是有原因的。
我手邊很多從讀者那裡收集來的怪談,而我從前年開始謄寫內容,將它們製成文字檔案。這些怪談很多是本人的實際體驗,也有不少從其他擁有實際體驗的人聽來的內容。當我謄寫這些怪談時,意外地發現一般人對於乍看之下只有創作者才會留心的遣詞用字的細節,其實也相當敏感。
聽了怪談‐‐然後要說出來時,這些遣詞用字的細節其實遠比想像中來得重要。用這些文字檔案為底本寫作怪談時,絕對不能刪除或改變其中的遣詞用字。從這些微妙纖細的遣詞用字中誕生的「想像的發揮」,可說是怪談故事的生命線,若遭到破壞,這個故事就無法稱為怪談了。
怪談若是經歷了長時間的口耳相傳,通常只有這條生命線會被完善保留下來,就算內容經過割愛或加以潤色,但那些微妙纖細的「想像的發揮」‐‐也就是讓這個故事成為怪談的遣詞用字,總會不可思議地完整保留下來。
千香女士提到的朋友證詞也是如此‐‐禮子說的「湧出」二字元合了我方才的理論。聽到嬰兒從牆壁中「湧出」,這時,聽者腦中想像的畫面應該是兩個以上的嬰兒。如果從地板湧出就算了,但從牆壁中出現一個嬰兒時,應該不會使用,「湧出」這種表現方式。
我雖然這麼認為,不過久保小姐一臉困惑:
「是這樣嗎……」
你可能想太多了‐‐久保小姐說,從聽來的狀況判斷,我不認為高野禮子曾經多次流產或是墮胎。
她這麼說也沒錯。在無法確知真相的現在,我只能暫且將這個問題擱到一邊,只是我非常在意這件事。
那一陣子,我常詢問身邊眾多作家這個問題。
「當你聽到『湧出』這兩個字,你認為湧出的東西是複數還是單數?」
我大學時,曾經加入別間大學的推理小說研究會。一些研究會的成員如今成了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