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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旻敘一如既往的冷靜,面色沒什麼變化。他只握著江舒寧的手,抓得很緊,叫她放心安心。
他的阿寧,這輩子有他護著,不會出事的。
不會去承擔那莫須有的謀反牽連,更不用落籍淪為樂戶。
看著已經安然睡下的江舒寧,紀旻敘目光溫柔,傾身過去,輕輕啄了啄她眼角。
時候差不多了,想來陸行謙應該收到那封信了。既然收到,那就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紀旻敘低垂著頭,一雙眼睛深邃黢黑,辨不出情緒。只是那隻漂亮的手,一點一點的撫弄著,身邊呼吸清淺女子的發尾。
趙弘墨,亂邦後裔。
徐寅,野心朝朝的亂臣賊子。
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皆留不得。
幾個月後的某一日,江舒寧在房中做女工,白芍腳步匆匆的自院子外面進來,模樣瞧著有幾分慌張,髮髻都跑歪了幾分。
周嬤嬤向來教導下人遇事處變不驚,心態寬和,白芍如今這般模樣,完完全全和她平時教的不同。
周嬤嬤板著臉,訓誡她,「如此著急做什麼,有事的話便慢慢說,你這副模樣是想嚇到小姐嗎?」
白芍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向江舒寧告了罪。
江舒寧擺了擺手,「沒事的,下次注意些便是,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今日出府,聽見街頭巷尾都在傳,說是安王妃在封地祈福時遇刺,雖得陸世子保護,安然無恙,可陸世子受了重傷,性命垂危」
「你說什麼?」許是太過震驚,她一時不查,竟叫繡花針扎進拇指裡。
蔥蔥玉指霎時便浸出一滴血珠,周嬤嬤趕忙拿帕子來替她擦拭,又叫冬青去拿些外傷藥來。
迎著周嬤嬤擔憂的目光,江舒寧搖了搖頭,「嬤嬤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隨即,她再一次看向白芍,面色沉靜,目光微凝。
「將你聽到的事情,仔仔細細再與我說一遍,不要有錯漏。」
約莫在半個月前,是安王世子十歲的生辰。依照規矩,安王妃將帶著世子去藩地最大的白馬寺中祈福。十歲生辰意義重大,陸行謙被崇仁帝恩准,許他前往封地,陪著自己姐姐侄兒一同慶生。
然而在白馬寺祈福完了之後,回去的路上竟遇到一幫賊人。
於是,便有了之後的事情。
公然刺殺安王妃安王世子這罪過可謂不小,且受傷的陸行謙在整個大魏朝也是有名的人物,這樣的事,可不能善了。
京師中便出了皇榜,緝拿賊人。
一來二去,這事兒便甚囂塵上。
聽完白芍的敘述,江舒寧適才沉定的心緒又開始焦躁,她問:「可知道安王妃那邊如何了?」
白芍搖頭,「奴婢只知道陸世子受了重傷,其他的也不清楚。」
不過就是街頭巷尾的傳聞,哪裡有那樣全須全尾。為了知曉這前因後果,白芍還和江家裡幾個相熟的老人打聽了,這會才能說的這般完整。
江舒寧也是心裡焦躁才會出口問,其實仔細想想她也該清楚,皇家的事情,怎麼可能隨意打探便一清二楚,但她身邊,大抵也是有知道事情始末的人。
她爹爹是內閣輔臣,她夫君又深得皇帝信任。
這兩人,隨便問一個,也會將這件事情更詳細的告知於她。
終於,她在暮色四合的時候,等來了下衙回家的紀旻敘。
這幾月來,紀旻敘歸家的時間一日比一日晚。算起來,今日已經是早到了。
今日崇仁帝拖著病體,召他議事。崇仁帝要紀旻敘不日就去徽州府平亂剿匪。
按理來說這事不該落在他的頭上,他是刑部侍郎,一個文臣,比起那些武將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