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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哼一個小段我就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剛剛在華天上樂理課,陸宴季洛家組合正當紅,我這種心胸狹隘的人,自然沒什麼好話,直接把這首歌批得一無是處,當時一堆年輕人,就我懂點樂理,頓時大出風頭。
元睿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裡帶一絲惻隱。
&ldo;這是陸宴的歌。&rdo;
我手裡的筷子忽然澀起來,夾了一塊牛肉,沒夾起來,還好我反應快,拿起一邊的奶茶來喝,卻又忘了這是自己剛剛放在一邊涼的,險些燙到。
我不動聲色把杯子放了下來。
&ldo;你們都知道?&rdo;
&ldo;我知道,文欣知道,其餘人不知道。那首歌是陸宴自己在趕通告間隙寫的,那時候我也在寫歌,他還請我看了一下。&rdo;
我的手心冰涼,本能地想找個人來怪罪。
&ldo;你當時為什麼不說。&rdo;
&ldo;我當時不知道你會說這麼刻薄,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陸宴就在場。&rdo;元睿的回答無懈可擊:&ldo;也許他只是想聽你最客觀的評價。&rdo;
然而我當時並不客觀。那首歌叫什麼,《船》還是《船帆》,我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我當時的評價,我說那首歌&ldo;矯情&rdo;,為賦新詞強說愁,沒有這種感悟就不要強寫什麼求不得。
求不得。
我以為是季洛家,原來是陸宴,他寫了他的求不得。
然而我說矯情。
我早說過我是隻刺蝟,我有千百根刺,我也千百次地刺傷過人,我不知道有一根刺在陸宴心裡遺留了這麼多年。
&ldo;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陸宴。&rdo;元睿大概也覺得有點不對勁,連忙解釋:&ldo;而且那次之後,陸宴跟季洛家也在一起了。他們看起來也挺適合……&rdo;
他們怎麼會適合呢,季洛家這樣的人,一身的市井氣,給他一塊美玉也不過當石頭賣了。何況他拿陸宴的歌來給我聽未免太巧,如果是有意為之的話,那他根本連蠢人都算不上,只能算個壞人。
&ldo;那你呢?你自己為什麼不跟陸宴在一起。&rdo;我聽見我腦中的聲音問。
你既然知道季洛家是這種鼠目寸光的小人,你既然知道他會在關鍵時刻背叛陸宴,賤賣陸宴,你既然在七年之後會為了一件陳年往事這樣震撼,為什麼你當初不跟陸宴在一起?
是啊,是因為什麼呢?
可笑的自尊?膽怯的自我保護?不敢開始一段感情的懦弱?還是壓根不相信自己值得如此耀眼的人,壓根不相信他在看清自己的本來面目之後還會喜歡自己,害怕曲終人散的齟齬狼狽,所以乾脆一開始就不去嘗試。
越看重,越閃躲。是我自己把陸宴拱手相送。
我像被人當頭扇了兩巴掌,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臉色發白,但我仍然坐得筆挺,很快就緩了過來,甚至端起一邊的奶茶喝了兩口。
我聽得見茶水從喉嚨嚥下去的聲音,我的手也沒有再顫抖了。
元睿這樣粗枝大葉的人,即使今天道破關隘,即使我此刻臉白如紙,他也不會發現什麼,還自己換了話題,又開始說起他們樂隊的事。
只有我知道這七年的真相。
帳篷外寒風呼嘯,奶茶的香氣氤氳,我此刻身處在離北京千里之外的地方,離陸宴千里之外的地方。他也許在演播廳,在後臺,在休息,在飛行,然而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十九歲的時候,是否想到有今天。
那天在sv臺,我因為那個愚蠢的對視遊戲妄談時光的重量。
這才是時光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