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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因一路奔跑太劇烈,竟在一個陡坡上,失了前踢。
於桓之餘光瞥見馬身向下陷去,當即大喝道:&ldo;南霜!趴下!&rdo;說著,他伸臂衣袖一揮,南霜仿若見得暗淡的車棚內,有兩道如冰雪般銳利的刀刃四彩流光。
於桓之雙手持刃,跪地環身。一瞬間,爍爍光彩彷彿冬日飛雪,雪花如刃,割在車身之上。
於桓之頃刻收起刀刃,俯身將南霜攔腰抱在懷中。車棚爆裂開那一剎那,他帶著她,飛身而出。
日暉千照,山嵐凜冽。
先前罩在頭上的墊子不知去向。二人散開的髮絲飛舞糾纏在一處。
黑紗掀起,南霜看見萬斛秋光罩在於桓之好看的嘴角如驚鴻照影,又似一曲晚笛吹破秋暮月夜,月間花朝,青歌裊裊。
而於桓之的眉梢眼底,盡落在衣衫掩映間,那抹細幹圓葉灩漣盛放的桃花胎記,彷彿萬紫千紅都不如這驚世一瞥,深深印在鎖骨下,任憑醉笑春風。
他抬頭,對上她在迷離的眼,眼梢略長,清和的角度,於是於小魔頭生平第一次,不由地,不知為何地,連吞三口唾沫。
第05章
南霜很鬱悶,南霜很無奈。
山道彎彎,小風兒涼涼。南霜的心情一如壯士西去,慷慨悲歌唱的是風蕭蕭兮易水寒。
她也實在沒心情回頭看那兩位肇事者一眼。穆衍風,於桓之,二人並作一排,默不作聲跟在南霜身後,下山。
穆衍風嘴裡叼著一片紅楓,杜鵑泣血的色澤,裡裡外外訴說著冤情。
在穆少主看來,這次事故不過是一串連環案。若無於魔頭逼婚,就沒有後來的搶馬,若不搶馬,他跟小魔頭就不會分別給馬一掌踩馬一腳,於是那匹馬就不會瘋,不會狂奔,不會馬失前蹄以至馬車爆裂。
其實南霜心裡,或多或少地贊同這個邏輯。歸根究底,還是於魔頭逼婚惹得禍。
當於桓之環抱著她,在紅楓雨萬斛秋光中翩然而下時,南霜認為這是一個十分彆扭的男人。
揮刃時英姿颯慡,奪馬時輕功如飛,臨危時鎮定自若,激辯時巧舌如簧,然而抱著她落地的那一瞬,於魔頭的身體彷彿在冰窖中凍過一般,僵直難耐。
大而化之的南霜猜不到,亦想不到,這是於桓之生平第一次將一個女人摟在懷裡,並且還是一個身體柔韌,特徵明顯的女人。
當危機過去,他忽然感到胸前軟軟地貼著什麼。氣血頓時上湧,臉色煞白煞白,他猛然放開南霜,不自在地偏過頭,抬起右手,不自然地撫住感覺甚為異樣的胸口。
在穆衍風與童四看來,是這樣一副場景‐‐馬車爆裂,兩人石破天驚蹦出來,飛到空中,轉幾圈,落地。然後於小魔頭身子一僵,猛然鬆開南霜,撫著心口,呼吸有些急促。
童四慘叫一聲:&ldo;公子!&rdo;
穆衍風連忙上前,難以置信地看著南霜:&ldo;你……做了什麼?!&rdo;
於桓之直起身板,抬目望天邊的雲,淡淡解釋道:&ldo;我剛剛岔氣了。&rdo;
如果說之前,南霜對穆衍風還有一點同病相憐的憐憫,與童四還有一點患難與共的交情,對於桓之還有一點滴水之恩的感激,那麼此刻,她只覺自己的遭遇萬分悲愴。
一抹無力又無奈的愁思蹙在她眉間,南霜嘆道:&ldo;等去了鳳陽城,我先給我爹去信,如此大事,還是問問他的意見好。&rdo;
南霜心底自是巴不得南九陽將自己接回家,從此不論婚嫁二字。
穆衍風知南霜有些不快,忙吐了口中的楓葉,勸慰道:&ldo;霜兒妹子,方才是大哥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