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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地翻找著。
他翻了很久，連半年前的記錄都翻過了，沒看見他想見到的兩個名字。
施原幸合上書頁，兩隻手將生死薄攥出褶皺，梁無乾甚至都能聽見他咬死的牙關間磨磕的聲音。
聲音不大，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一點，可又極其刺耳。
&ldo;梁無乾。&rdo;
施原幸覺得自己向來恣意妄為，想哭便哭想笑就笑。他覺得他這次應該很委屈，應該紅起眼眶來生氣，又不知為何被生生卡住，哭不出來也怒不起來。
&ldo;神仙精怪之類，無法被九泉判司記錄的。&rdo;
梁無乾終於肯開口，食指拇指彎曲，將那一小片可憐的紙角蜷進手裡。
他不知道還能回答施原幸什麼，他覺得自己應該道歉，但道歉又沒有用，掉下去就是掉下去了，沒護住就是沒護住。
施原幸眉心蹙起上挑，咬著下唇將拿著生死簿的手一寸一寸地緩緩垂下來，很委屈很委屈的吐出三個字。
&ldo;你騙我。&rdo;
輕飄飄三個字就這樣像刀片一樣割進梁無乾心裡，割裂血管，在經脈上反覆割鋸。
他將頭擰過去，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
&ldo;你能救的……對不對?&rdo;
施原幸走到他面前，卸下所有鋒芒和暴戾，蹲下身來與坐著的梁無乾對視，最後最後一次抱有希望的求他。
&ldo;……&rdo;
等梁無乾站起身來，背過身去不肯與施原幸對視時施原幸這才終於明白。
能救，怎麼不能救，只是這個人不願意。
或許第一次是失誤沒有救出來，可是這一次是他不願意。
&ldo;梁無乾，只要你救救他們，怎樣都可以。&rdo;施原幸又上前幾步，走到梁無乾身後。
&ldo;我把我的魂石給你，星君魂石能長明不滅，放在九泉能護所有魂魄平安的。&rdo;
魂石二字才剛一出口梁無乾就猛地一下轉過身來，雙目血紅，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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