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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讓他真切的發現了魏赫與魏惠王的截然不同,讓他開始憂心未來的路——魏國的路,他自己的路。
想想魏國這兩代君主,一個是曾經雄霸中原、浸淫權術幾十年的君王,一個是一直活在羽翼之下的懵懂青年,這其中的落差,只有像惠施這樣深刻感受過,才會覺得絕望。
兩側護衛注意到他,“丞相,屬下扶您下去吧。”
兩名內侍小跑著下來,接替了護衛,“奴奉了王命來送丞相。”
“有勞王上惦記。”惠施客氣了一句,便由他們扶著下了階梯。
惠施計較的並不是這樁事,魏赫的幡然悔悟亦沒有能夠在惠施心裡挽回形象,只不過還惦記著魏惠王的知遇之恩,並未在這緊要關頭撒手。
而此時,宋初一早已率領新軍出了函谷關。
秦軍從離石出,一路攻佔魏國平周、蒲陽、北屈、蒲坂、汾城。
這片土地正好位於魏國疆土的一個“瓶口”上,以安邑為中心的魏國領土,西面和南面被大河圈住,東面緊接韓國,秦國佔的這片土地正如瓶塞一般把那片疆域堵死,將之變成了一個“孤島”。
秦國堵住魏軍通行的陸路,公孫衍出兵之後第一個便收復了平周和附近的幾座小城池,雖然僅僅收復這一小片的地方,但控制了平周就等同控制汾水,順河可以通往安邑。
理論上公孫衍控制住汾水之後,便能夠順水路揮軍直下,但事實是,汾水有一段是在韓國境內,魏國若順水南下就必須向韓國借道。
韓國怎麼會平白借道給他們?
公孫衍派人去韓國商議之後,許諾一筆鉅額的財帛和韓魏交界的垣城才取得一次借用權,但一是平周短時內沒有足夠載大軍渡河的船隻,二是眼下河水馬上臨近汛期,又正颳著東南風,水路險,根本不能渡河。
所以兩軍便於平周與蒲陽之間僵持了。司馬錯親守蒲陽城,而趙倚樓則駐守在南邊距離安邑很近的汾城,堵住魏軍南下路途。
司馬錯所守位置緊要,一旦被魏軍佔領,情況可能正好顛倒,變成秦軍被人甕中捉鱉;趙倚樓所守的位置危險,公孫衍不管是走陸路還是水路,南下必要收復汾城。
宋初一此次出兵的任務便是在汾水汛期結束之前打破這個僵局,使秦軍佔領絕對的優勢。
第349章 她是真小人
只要秦軍在軍事上佔領了絕對的優勢,那麼張儀議和的時候就能夠達成事先謀劃好的條約,就算公孫衍有通天的才能也無力迴天。
公孫衍與張儀所在的議和地點就在距離平周和蒲陽同等距離的曠野上。一回議和不成,雙方又退回各自陣營,一個月後又第二次會面,依舊沒有能夠談攏,而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
宋初一紮營在議和地點的正北方,逼近平周。這裡與蒲陽和平周呈三角,背後靠離石守軍,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公孫衍在議和上愈發被動。
按道理來說,公孫衍既然奉命作為議和使臣,便代表了魏王,對秦國方面提出的要求可以自己斟酌決定,但秦國拒絕歸還一分一毫土地,並且在這個基礎上又提出諸多要求,依著公孫衍的意思,是要死戰到底,但新君態度不明朗。
他暫時沒有催促魏王做決定,是因為目前情況於魏國來說不利,需要等一個反攻的契機。
魏國新君即位,沒有應對這等大事的經驗,反應遲緩一些,公孫衍不覺得奇怪也不擔憂,令他疑惑的是,起初那一個月君令決策果斷迅速,有時候敏銳的頗令他吃驚,而之後言辭越來越猶豫,做出的決策亦十分平庸,不知是大梁出了什麼變故?
時已經夏末秋初,汾水的汛期已經過去有幾日,魏軍將戰船的準備情況瞞的密不透風,而宋初一選擇在此時對平周發起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