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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艘荷燈在沒有了外力的幫助下,在河面上下的擺動停滯不前,月色像是一位巧奪天工的藝人,把齊渃原本就精美的五官更是增添了一份柔美,齊瀟不由深吸了口,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上前拉著齊渃的手道:“剛才去攬月宮尋你,你不在,便來這了。”
秋林和華香識趣的退到了一邊,不去打擾這兩人的綢繆情話,但是月色很美夜很靜,那些繾綣的細語還是如吹拂在耳畔的金風,淅淅點點的吹進了所有人的耳中,話語是那麼纏綿又情意濃濃,連早已情。欲盡斷的宮人們,都被這情所感退到了更遠些的位置。
摸到有些冰涼的雙手,齊瀟不由蹙眉抱怨起來,“身子剛好便亂動,河水涼,讓奴才做便是了。”
“經由他人之手,豈不是少了至心。”
荷燈終於在微風助力下飄蕩到了河心,一路向東只留下兩點紅光,齊瀟望了遠處漸遠的荷燈問道:“這兩個荷燈,可是悼念先帝先後?”
沒有馬上回答齊瀟的問題,而是伸手去撫平她微蹙的雙眉,輕柔微涼的指腹觸及眉心,讓齊瀟恍惚回到了過去,還未褪去的酒力讓她再次暈暈沉沉,一把抓住了揉著眉心的手,問道:“這些年,渃兒可有恨過我?”
齊渃的表情一時有些驚訝,隨即淡淡的笑起來,“當初恨過。”這四字剛說完就看到齊瀟眉頭再次蹙緊,“當時總想讓我成為你的人,但你卻始終要將我完整出嫁北旬,其中利弊我自然懂,卻還是忍不住怪你,如此無理取鬧,瀟兒會怨我嗎?”
齊瀟搖頭:“哪怨得了你,本就是我不對。”
“但是現在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怎還會恨你,喜歡都來不及。”被自己的情話漲紅臉,慶幸月色朦朧不會讓她瞧出自己的失態,齊渃將視線移向了遠處的荷燈道:“母后臨終之前,應該很是擔心我,父皇並不喜歡我,怕我無人疼愛。”
不知齊渃怎會說起這段往事,聽她語態寂寞苦澀,不由將她攬入自己懷裡。
“但是,我現在有瀟兒你了。”在她懷內,齊渃聞到讓人心安的檀香,還有一縷縷的酒香,“剛才荷燈裡,我寫了短箋,告訴她我找到了終生良伴,讓母后不用再為我操心。”
“那你怎不替我也寫一封,告訴我娘,我也是覓得伊人,非她不娶了。”
“何不是你嫁與我。”齊渃嘟了嘴嘟囔起來,隨後指了指河面上的荷燈,“一盞是給我孃的,另一盞便是給楚姨的,告訴她,她女兒已是我的人了,叫她無須擔心。”
“當真?”齊瀟不由眯起眼睛眺望早已飄遠的荷燈,似要看清荷燈內的內容。
“那是自然。”齊渃得逞似的揚了揚下巴,“剛才瀟兒不還抱怨我沒想著你,現在是反悔了?”
不等齊瀟做出回答,齊渃竟一個人傻傻笑起來,“反悔也沒用了,不已經是了嗎。”
看她難得一有小孩子樣子,齊瀟也不由跟著笑起來。
中秋過後不到兩天,齊瀟便接到了北旬特使來訪的訊息,這次特使趕來匆匆,大概是接到齊瀟的聖旨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因戰事與北旬王的身體狀況烏蒙沒有親自前來,蔓延幾里地載滿金銀珠寶的馬車,隆隆駛進了京城。
迎接慶典,同之前同樣的習俗,只是當年的當事人為齊渃,而今年換作他人。
這次即使齊瀟再三挽留,特使們也只待了短短五日,嫁衣鳳冠,齊瀟親賜的簪子插。入髮髻,裳兒看到銅鏡中自己,試圖去體會齊渃當年的心境。
但是比起對方那一刻心灰意冷,裳兒倒是有了自己的小小滿足,當站立在玄武門外,看到齊渃依依不捨的表情,心是疼的倒是也對如此付出感到值得。
走近了一步,輕聲用了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裳兒道:“主子,在芳露宮我的寢房內,櫃子上有我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