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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會在床上抱著她, 膩膩歪歪地說醉話,把身上的煙味酒味、各種混在一起的香水味都沾在已經洗過澡、換了睡裙、甚至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身上。殷侍畫卻向來沒什麼脾氣, 通常就是反握住沈欽顏雙肘,好聲好氣地勸她去洗澡。
而沈欽顏的醉話,通常是一些特別不正經的話,譬如被殷侍畫勸去洗澡,會放過她, 但笑吟吟地問:「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呀?」
殷侍畫也通常不回答。
沈欽顏就去了。
其實兩人好像都挺無奈的。
就像每次沈欽顏洗完澡回來,躺床上,閉了燈,一隻手攬著殷侍畫,是一個與她相互間貼在一起的姿勢,但彼此間又確實隔出了一段距離。
殷侍畫作息特別規律,沈欽顏洗個澡的工夫,大概只會在上床時弄醒她一下,隨後將她攬一會兒,很快就能感受到她重新睡著。
她看她,殷侍畫懷裡還緊抱著那個曾經由她送給她的紅毛布娃娃,都已經被折騰得挺舊了,但好像真挺趁她手的。然後聽殷侍畫規律地呼吸,體會著殷侍畫身體在她手臂下規律地起伏。
她身上的奶香氣好像有解酒的功效,能讓沈欽顏覺得自己很清醒。
她有時候甚至想惡作劇地親殷侍畫一口,但最後都剋制住。
……就是這種感覺,有點彆扭。
雖然明白,自己應該不斷地、循序漸進地做一些什麼,讓兩人回到從前那樣的關係裡,讓殷侍畫真正地信任並依賴上自己。
可又能怎麼辦。她每天有那麼多事要做,有那麼多應酬要去……她感覺自己現在真挺不適合談戀愛的。但這樣的狀態又得持續多久,可能始終都沒有個頭。
然後看殷侍畫緊緊地抱著那隻布娃娃,自己送給她的娃娃,她卻一直沒這樣緊緊地抱自己睡過,就覺得挺諷刺。
有一點自責,還有一點無可奈何。
……
五月底,馳消發了個朋友圈。
這可能是他「銷聲匿跡」以來第一次發動態。他這時候還沒有出國,殷侍畫記得他說他七月才會走。
內容是去一個朋友家玩狗。
那是一隻特別大的阿拉斯加,照片好像也是他朋友給拍的,整張照片的主體其實都是那隻體型超大的狗。
它站在馳消兩腿間,正是個往他身上撲的動作,馳消也沒露臉,但可以看到他環著狗的手。
照片裡的光線也特別好,像是非常充足而溫暖的太陽光,且能看出來,那是一種與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狀態。馳消穿著件特別清爽的白t、黑短褲,但手腕上的表不是自己送的那一塊。
也沒理由是自己送的那一塊。
只是殷侍畫忽然冒出個念頭,要是自己已經過了生日、也被馳消送過什麼生日禮物就好了。
那樣或許就能讓自己握著的與他有關的東西多一點。
總之都是些挺莫名其妙的想法,她自己也清楚,但人好像總是這麼充滿矛盾。
然後她第一次離開家,去了趟醫院。
然後沒多久,沈欽顏從臥室抽屜裡搜出一大沓馬來酸氟伏沙明片。
就像暗自滋長了近一個月的所有沉鬱和不滿統統爆發,沈欽顏在網上搜完那是個什麼東西,直接將一疊藥摔到殷侍畫面前,問:「你去看醫生了?」
「……嗯。」殷侍畫看過去一眼。
「那麼這是醫生給你開的藥嘍?」
「嗯。」
沈欽顏忽然又無話可說了。
屋裡也忽然寂靜了。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沈欽顏狠狠地掐自己手心,好像在極力地控制著什麼,看得出她真挺激動的。
殷侍畫也依舊沒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