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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裡了...就這裡吧。”
一個看似人型,渾身泥垢的長形狀體站在草坪上,在此期間,他的嘴不停嘟囔著,“我走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你走的路,我都走過了......
“呵呵......不可否認,你是對的。”
鮮血正從他的頭部冒出,在和淤泥攪拌後,哩哩啦啦的落在青草地上,散著惡臭。他環顧一週,看那些無數虛幻身影宛如鬼魅一般,有條不紊的向著自己走來,只不過相較於自己,那些身影都是乾淨甚至散發著聖潔光輝。
“千萬年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世界有些崩潰,仰頭看著曾經“世界樹”的位置,“你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嘛?你到底看到了多少來自未來的分支?你沒有選擇前往天空......為什麼?是害怕將汙染帶到上蒼嘛?還是因為那隻頑猴嗎?它還活著嗎?”
陰冷湧上心頭,世界渾身不受控制的冷顫,“撲通”一聲,他終究是扛不住這陰冷侵蝕,倒在地上。
那雙眼睛透過乾裂的血汙、泥垢,儘可能的掃視著周圍一切。
人猿錯了,他本以為世界會和他死在同一天,卻沒想到世界的生命力頑強到超出所有人!竟然硬撐了千萬年!並且見證了他所想見到的一切......
萬物生長、生命復甦、所有事物欣欣向榮。
這期間,世界也損失了絕大部分“神性”,卻因為自然的生死輪迴獲得了更多的“影響性”,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禍得福!
世界閉上眼睛,感受著生命流逝,又喃喃起來,“太遲了...太遲了!不過,你還是猜對了,我有復活的後手。”這一切,都好像是他自己的獨角戲,在經歷了千萬年的獨行,他已被世俗感染,世界也開始害怕隻身一人,害怕孤獨。
這讓他說話時聲音不由顫抖。
“復活能擺脫這些身影麼......復活要多久?”
此時,人影已經來到身邊,並俯身捉住滿是泥垢的四肢,用力拉扯,在血肉飛濺中,一點點將世界的身體扯碎、分食。
隨著日落黃昏,躺在地上的世界早已消失不見,甚至連一點鮮血都未曾留下。那些虛幻泡影也徹底消散,只是世界魂魄未死,他借用“影響性”完成“無損死亡”。
他漂浮在空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虛幻身影分食殆盡,他搞清楚了一切......
一個滿是“惡”意的人猿,從未來的一條分支,融入了現在的人猿,並開始著手準備復活。
吃掉自己,便是復活的一部分!
他開始向上空飄動,準備完成“復活”的所有儀式。
當他與月同齊,當他看到尚且存在的“世界樹”,當回憶點點星火將大地點燃,當第一次看見蝴蝶落在指尖......
他緊閉雙眼,回想著千萬年來走過的路程。
心酸、苦楚、驚喜、歡快......
“人猿...到了如今,你我終究還是要成為敵人!我只能壓制你,壓制你體內的‘惡’。當然,這不能讓我徹底復活,我們將在虛空中對弈...”
“你我只能是對立面,當你是‘陽’我便是‘陰’,你是‘陰’我便是‘陽’。我們從過去到未來都不會屬於這個時代,我們被時代排斥。即便是我,也不能左右。
“我們揹負著同樣命運......在黑暗和沉默中,守護這個時代。”
............
隨著歷史完結,石碑在“咔咔”聲中變成一堆碎石,又從碎石變成石粉,散落一地。
此時,地下室內鴉雀無聲,只有靜默思考的眾人。
“我想......歷史上的陰冷和‘地府’的陰冷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