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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變換,緊接著巨龍或是被利刃隔斷,或是被青紅血管勒斷,或是被空間抹除,或是被時間加速年輕、老化......全都葬死他鄉。
只是,它們自始至終未曾露出懼色、悔恨,它們永遠都是高傲、藐視的神情,絕無一絲動容。
今此一戰,人猿殺盡天下真龍。
人猿懸浮在空中,望著巨龍的龐大身軀自由墜落,久久不能釋懷。
他知道他沒錯,群龍想殺死他,所以他殺了他們,這一切都是自保,就和當初誕生在黑白世界一樣。
但他還是不能釋懷。
沒原因,沒理由,更沒法解釋。
“又死了嘛?而且死了這麼多。”他垂頭自語,情緒異常低落。
“但它們...沒有畏懼。為什麼?死亡可是絕望之地,它們難道說不會死?”人猿晃了晃腦袋,否定了巨龍不會死的可能,“我能清楚感覺到身上那股奇特的力量消失,它們肯定死了。”
簡單又複雜的問題讓人猿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答案,至少在目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通,巨龍是為了心中的傲氣而死,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死。
高空上,狂風開始呼嘯,人猿瞬間警惕起來四周,尋找世界的蹤影。但他絲毫不慌,殺盡巨龍讓其信心大增,他只覺狀態極佳。
世界?來一個殺一個便是。
“鏘!”
樹劍從空斬下,人猿反應稍遜一拍,樹劍砍進肩膀半寸,猶如砍進巨石,再不能進入半分,刺痛隨之傳來,他吃痛頂肩,並青紅血管附著在手,緊緊握住劍刃。人猿看著面無表情的世界,惡狠狠地說道:“我今天,就是要折斷你這玩意!”
手掌用力,劍身開始在掌中顫動,世界仍是死死握住劍柄,沒有鬆手打算,也沒有進攻打算。
“握碎樹劍,‘世界樹’將永不能復原。”世界看著人猿,淡淡的說。
人猿一愣,腦海瞬間聯想萬千。
“嗤!”
樹劍橫置,世界在空中站定身子,用力斬擊,登時砍斷人猿左手。
“啊啊!”
人猿發出猴音慘叫,他想要去拾那隻斷手,卻被世界搶先一步拿走,烈火、雷電瞬間從他的掌心迸發,“拷打”這斷手,不過眨眼功夫,變成一團無名氣體。
“心中有了牽掛,你的落敗則是必然。”世界看著人猿,眼神中竟然莫名多了一份憐憫。
“啊啊啊!”
人猿仍是癲狂叫著,身體開始不斷有能量外洩,他要和世界拼命!
可是,每當他多用一分的力,世界就會多用在一分上多0.1分,然後憑藉著0.1的優勢,不斷給他造成傷害,不斷用言語刺激。
這比全面壓制更容易讓人猿自我懷疑。
0.1?像是戲耍。
也正是0.1,人猿越發感覺世界的深不可測。
沮喪,失落、破敗、自責的氣息溢位人猿體外。
“時機已經成熟。”世界稍微一頓,面露淡然淺笑。
“唰!”
世界從後腰處抽出一個圓形包裹,投擲到人猿身前,他下意識拿起來,見世界沒有攻擊慾望後,用斷臂撐著,用另一隻手開啟包裹——血色猴頭擠入他的眼中。
“啊啊啊啊!!!”他將猴頭抱在懷中,像是抱著最愛的孩子一樣,“你...你幹了什麼?”
“轟隆!”
一道雷霆由天落下,將人猿劈的外酥裡嫩,而那手中的頑猴頭顱,在雷霆的威力下,化作灰煙。
此刻,人猿那顆灼熱的心......被澆滅。
他從空中墜落,沒有任何反抗。世界一身分化為三,三化萬千自然,熾炎、狂雷、暴雨、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