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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條幽深的曲徑通往甘露殿,道路兩側種植著高大的梧桐,隨著微風輕揚,落下的葉片在月光下如同斑駁的琉璃,鋪成一條疏疏鬆松的落葉道。
養心殿的輝煌燈火在這條小徑的盡頭顯得格外遙遠,那燈火的喧囂與這條小徑的靜寂形成鮮明的對比。
梧桐樹下,偶爾有宮人走過,他們埋頭匆匆,彷彿害怕被夜色中的某種神秘力量察覺。
這條道路的不尋常,在於它並不直接通向養心殿,而是經過幾道曲折後才歸於一處,且途中有一處幽深的拱門。
門上鐫刻著複雜的紋樣,半隱藏在蔓延的青藤和落葉之間,若不是心中有數,幾乎難以察覺這裡便是通往甘露殿的秘徑。
德熙茗走出甘露殿,前方的侍衛們手提燈盞,朝著養心殿的方向緩緩行進。
德熙城站在養心殿內,殿門緊閉,內裡的燭火搖曳不定。儘管外面的夜色深沉,他的心卻像那透過窗欞的冷月一樣明亮。
“兄長,你來了?”
德熙茗靜靜地看著他,輕聲道。
德熙城強忍怒火的神態讓人感到一股冷冽的氛圍。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深邃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冰冷和堅定。
嘴唇緊抿,緊閉的嘴角透露著他內心的怒火,但他努力壓制住情緒,不讓憤怒和不滿顯露出來。
他的臉上保持著冷靜的神色,沒有一絲仇恨的痕跡,只有決然和冷漠。
他的身體姿態筆直挺拔,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自信。每一根肌肉都繃緊了,流露出他的實力和決心。
他忍住了內心的憤怒,卻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和應對的準備。
他看了一眼德熙茗一旁的何祟,沉聲道:“何祟,你先出去一下,本王要單獨和陛下說說話。”
何祟看向德熙茗,遲疑了幾秒鐘,卻聽得德熙城怒聲道:“你聽不見麼?還不快出去!”
“祟祟,你先出去吧。”
德熙茗坐在龍椅寶座上,雙手自然放到併攏的腿上,隨口道。
頓時,殿內氣氛緊張而尷尬。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德熙茗和德熙城面對面,他們的眼神在彼此之間交織。沉默在殿內蔓延開來,只有偶爾傳來的瓷器碰撞聲,顯得格外刺耳。
德熙城陰著臉,猛地向前一步,揪起她的衣襟,厲聲道:
“誰允許你去那種地方的?!你難道不知道,幕府的人有多麼可怕麼?這種事情,為兄去就可以了,要你管?!”
德熙茗目光定定地凝視著德熙城,她的面容平靜,毫無表情的冷漠,卻又透露出一種內心的動盪。
她的雙唇微微抖動,彷彿想要說出什麼,卻又被某種力量所壓制住。或許,這份沉默正是她內心鬥爭和紛亂情緒的對映。
“知道麼,本王只有你這一個妹妹了!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本王怎麼對得起父皇的臨終囑託?!你難道忘了,寬永帝的下場了麼?!”
德熙城的雙眸裡閃過一絲激動,那是因為多年壓抑下的憤怒與不滿終於找到了出口。
他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節泛白,血脈在薄薄的面板下跳動著,好似隱秘的怒火在血液中沸騰。
“你難道,除了唐重好,就沒有在乎的人了麼?難道,這麼多年了,本王,還不配做你的兄長麼?”
他的聲音低沉冷硬,彷彿來自深淵的呼喚,攜帶著無法抗拒的權威與嚴厲。
德熙茗的心頓時沉了下來,她能感覺到兄長的氣息中的冰冷和烈日下的沙塵暴,那是迫不及待要爆發的風暴。
她知道,這是德熙城數年來培養的冷靜與理性在剎那間崩解,他對她的不滿與憤怒已經積累到了極點。
德熙茗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