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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晨曦的第一縷光線透過窗欞,唐重好便已整裝待發,他在府門前深深鞠了一躬,身影筆直地斜跨出鑲嵌著龍紋的重門,隨即疾步如飛、無須回頭地朝著州牧正陽伯府的方向急匆匆地踏上路程。
到達州牧府門前,正陽伯項量臉色凝重地揮手示意,一個僕役急匆匆地跑過來,躬身聽到吩咐後,立刻用力將厚重的木門轟然關閉,發出一聲沉悶的迴響。
項量轉身領著唐重好,步伐沉穩地穿過庭院的廊道,而焦慮的項歷不停地環視四周,大步緊隨其後,手心的冷汗透露出他心中無盡的急切。
“公子,你真的要走嗎?”項歷看著唐重好傷痕累累的身體,眉頭緊皺,帶著擔憂和無奈的語氣問道,他的手掌不自覺地在腰間的匕首上摩挲,似乎準備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
“你現在可是負傷啊!”
他咬牙切齒,聲音中滿是悲愴與不捨,彷彿已預見分別後的風險和孤獨。
已然虛弱的唐重好沉默片刻,勉力迎上項歷那潮溼的目光,淺淺微笑中帶著些許無奈,聲音輕顫而又堅定:
“項歷,你我兄弟一場,你又何需多問?這腳步一旦停下來,只怕...再無翻身之日。”
他搖了搖頭,手指輕撫那仍在浸血的傷口,“再痛的傷,也抵不上...家國之恨。”
他眼中閃過一抹堅決的光芒,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牙關緊咬,聲音裡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意:
“德白龍那陰險的眼線已經鎖定了我,這直州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座絕望的牢籠罷了。”
唐重好望向窗外的天際線,眼神中充滿著憂慮與堅定,繼續說道:
“如果因我而讓你們陷入危險之中,我絕不會原諒自己。”
他的聲音逐漸堅定,彷彿已經作出了某個重大決定,“回京吧,至少,可以與熙茗肩並肩,共同面對這繁雜世事間的風風雨雨。”
說完,唐重好緩緩鬆開了握劍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不捨,卻更多是踏上歸途的決心。
項量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難得公子如此堅毅之心,可惜,命運弄人,我也無能為力了。”
他苦澀地說著,手指輕輕觸控著那那寬大的衣袖,從中取出並展開一張銀票,聲音低沉而充滿歉意:
“這張銀票,正常兌換的話,能換一千兩白銀。上京的黑市,應該也能換得七百兩。”
“雖只是杯水車薪,卻是我能給的唯一關切了,公子千萬珍重。”
在大律國,以當時的購買力,一兩銀子,可以兌換三百斤小麥。
唐重好的雙手緊緊握住那張沉甸甸的銀票,臉上掠過一絲遲疑和掙扎,最終目光堅定地抬起,低沉的聲音中透著堅決的拒絕:
“項叔,這份厚意我心領了,但您自己不僅要管理府邸,還要兼顧直州,每日的開銷無疑是龐大的,加之州牧俸祿所得便不豐厚,如此大筆銀兩,我實在是無法接受。”
項量眼神堅定,手掌緊緊按在唐重好抗拒的手背上,低沉的嗓音不帶絲毫猶豫,充滿了一股不容反駁的力量:
“這點銀子,只是過往情義的一點證明,你我叔侄間,何須外話。”
他感受到唐重好手上的顫抖,頓了頓,語氣溫和卻更加堅定:
“何況,你我皆清楚,上京的水深似海,若無銀兩作為,便如無根之萍,難覓立錐之地。”
目光與唐重好相接,他的眼中透出一種深沉的憂慮與期望:
“去吧,將這些恩怨情仇,解決了再回來,正陽伯府永遠是你的庇護所。”
唐重好眼中泛起一層薄霧,緊緊地攥著銀票,情感凝重得彷彿要將掌心捏成凹陷,他深吸一口氣,穩住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