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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是什麼人,你最清楚吧。」許七安故意這麼說。
張獻是什麼樣的人許七安不知道,他只是不相信這種無關愛情,只有慾望的關係會有多牢靠。
而且,張獻是個富二代,有家產,又年輕,等待他的是一整片的海洋,到處都是海的味道。何苦為了一個女子犧牲呢……
楊珍珍絕望了。
「但是……」許七安循循善誘:「縣令老爺偉光正……就是廉潔正義的意思,他不偏信張獻的片面之詞,命我過來問訊,如果你坦白從寬,縣令老爺許諾,免你死罪。」
楊珍珍猛的抬起頭,眼眶裡蓄滿了淚,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哀聲道:「當真?」
許七安點頭:「當真。」
見終於動搖了楊珍珍的心智,許七安立刻開啟門,招呼門口候著的堂事進來做筆錄。
楊珍珍的心理防線被擊潰,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實情。
不過與許七安剛剛說的有些出入,楊珍珍和張獻的事情概括起來就八個字:繼子請自重,繼子請自動。
所謂偷情一時爽,全家火葬場。那晚事發之後,父子倆起了衝突,張獻操起花瓶失手打死老子。
為了脫罪,便與楊珍珍竄供,偽裝成賊人行兇。
可惜兩人是尋常百姓,不是專業的,漏洞太多,還遇到了許七安這個掛逼。
做完筆錄,許七安和堂事離開禁室。
在縣衙幹了二十多年的老堂事,被許七安的騷操作折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老朽在縣衙做事半輩子,沒遇到過你這樣審案的。」
囚徒困境是老生常態的套路了……也就你們這些古代人大驚小怪。許七安擺擺手:「雕蟲小技。」
他選擇以楊珍珍為突破口,是欺負她不懂法,頭髮長見識短,形容這個時代的女人最合適不過。
適才縣令審案時,許七安觀察了許久,發現楊珍珍的性格軟弱,沒有主見。
於是就有了這個主意。
他剛才是騙楊珍珍的,依照大奉律法,通姦、謀殺親夫,女子凌遲處死,姦夫則斬首示眾。不可能免除死罪。
這起案件裡,犯了殺人罪的是張獻,弒父,也是凌遲。許七安對一個弒父的畜生怎麼死沒意見,他只是覺得楊珍珍是從犯,罪不至死。
這一點,與他上輩子培養的法律觀衝突了。
「每個時代都有它的規矩,順應大勢才是生存之道。」許七安在心裡告訴自己。
見到楊珍珍供詞的張獻措手不及,再也無法狡辯,絕望的招供。
許七安拿著兩份供詞去了內堂。
朱縣令左手端著茶盞,右手一捲書,低頭看著,見許七安進來,便放下書和茶:「如何?」
許七安將兩張供詞放在桌上:「幸不辱命。」
朱縣令立刻抓起供詞,抖了抖紙張,仔細查閱後,拍案大怒:「混帳東西,混帳東西!」
老朱感覺自己讀書人的三觀遭到了挑戰。
憤怒之後,他又看向許七安,對這小子的印象好到了極點。
「寧宴,本官會記你一功,好本事。」
「都是大人教導有方,小人耳濡目染,才學了些微末伎倆。」許七安一發彩虹屁丟過去。
朱縣令神情大悅。
……
申初散值,王捕頭表示要請客喝酒,帶著八名快班的快手去了酒館。
銀本位物價穩定,一錢銀子就能在大酒樓訂一桌豐盛的晚宴。何況是酒館。
因為神乎其技的推理,以及更叫人拍案叫絕的審問,許七安成了主角兒,連王捕頭都像他請教審訊的過程。
「那女人性格軟,經不起嚇,其實也沒啥大不了。」許七安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