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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哪敢和司令開玩笑。&rdo;陶知事見對方不信說，&ldo;真正的阿拉伯馬。&rdo;
鎮上有這種馬的人是橋口勇馬，數年前黑龍會長騎它晃花了鬍子的眼睛，身為大當家的黑貂洪光宗望馬流口水，他曾兩次策劃弄馬，都因出了意外沒得手。
&ldo;你沒這種馬，橋口勇馬有。&rdo;
&ldo;是，司令。&rdo;陶知事腦袋一熱，竟然說出真相來，&ldo;會長想把馬送給司令，怕司令不肯笑納，才讓我來送。&rdo;
&ldo;這又是玩的哪路鬼吹燈？&rdo;
鬼吹燈在東北方言中作兩種解釋：一意為鬼把戲，二意為謊言假語。洪光宗說的是前者。
&ldo;恕我直言。&rdo;陶知事按照橋口勇馬交待的話說，&ldo;司令誤會了會長，明明是藍磨坊的人殺了河下一郎，栽贓陷害司令嘛。&rdo;
&ldo;何以見（得）？&rdo;
&ldo;藍磨坊的人殺死河下一郎幹什麼？毫無用處，目的只是為挑起事端，還不是讓巡防軍和黑龍會鬥……&rdo;
陶知事明顯在為日本人說話，洪光宗聽出來了，他極力掩蓋反感，耐心讓陶知事說下去。
&ldo;司令，你身邊有俄國人的奸細。&rdo;陶知事說。
洪光宗一愣，半天才轉過神來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徐將軍的死因至今沒查清，我懷疑殺手就在你們大院內，此人熟知將軍的行蹤，才在娘娘廟裡動手。&rdo;陶知事提起那樁神秘的懸案。
記得孫興文說過司令部大院內有問題，案子沒深入查下去的原因，洪光宗心裡最清楚，怎麼把徐將軍獨生女環兒弄到手的啊？他想把將軍府過去的事情一下子隨徐將軍的死翻過去，永遠沒人提起才好。
陶知事不是無聊提起，是有意的，橋口勇馬叫他這樣說的。日本人的用意他只能部分地理解，人家裝槍他放而已。
洪光宗內心複雜起來，縣衙的說法不是無中生有吧？知事不至於信口開河，俄國人的奸細在身邊，讓他不寒而慄。這人是誰？孫興文婉轉地說過這樣的話：司令身居要職，許多雙目光盯著呢，為了各自的利益，在你身上下功夫的人不會少。眼前的陶知事就是一個，而且替日本人來送馬，居心何在呢？
&ldo;司令，徐將軍被暗殺的原因，能不能跟他阻止俄國人修鐵路有關啊？&rdo;陶知事緊接著說，&ldo;我認為有關。&rdo;
挑撥離間到了極致，洪光宗信與不信且莫論，他心不在已故的將軍怎麼被殺上，倒是尋思身邊的俄國奸細。
陶知事在那個下午悻然離開司令部，事情沒辦成，洪光宗不肯收日本人送的禮物‐‐名馬。
《出賣》第十九章(10)
&ldo;正常，正常嘛！&rdo;橋口勇馬爽笑道。
&ldo;送到嘴邊的美味他不吃，洪光宗有些怪。&rdo;陶知事說。
&ldo;不怪。&rdo;橋口勇馬料到是這樣的結局，所以才叫陶知事代他去送禮，如果有把握不被拒絕，自己就親自去司令部啦。他說，&ldo;洪司令不肯收黑龍會的東西說明什麼，他與俄國人關係正在緩和。&rdo;
&ldo;我按會長的意思對他說了。&rdo;
&ldo;有什麼反應？&rdo;
&ldo;說有俄國人的奸細在他身邊，他一愣。&rdo;陶知事說。
&ldo;只是一愣？&rdo;
&ldo;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