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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滾動的火球映在林嵁一雙已不會轉動的眸中,轉成新的流光。是金翅人眼裡的金烏,是他眼中的在劫難逃。
林嵁卻感覺自己雙腿似乎已經融化,凝在了屋頂之上。師父的呼喊已淹沒在近在咫尺的熱浪之中,已感覺到那熱氣逼得面頰滾燙,焦糊的味道好像來自自己的髮絲。
他徒張著嘴,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之際,背後的屋頂突然炸開——一道強勁的靈光破開了穹頂。
靈光與火球相擊之時,林嵁短暫地失去了視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好似虛無。片刻之後,他終於在這如置身白晝的光亮中緩過神來。手掌終於從眼前拿開,他也終於看清了眼前站著的那個人影。
一身青礬色上的鶴羽紋路都被燃成了赤金之色,負手而立,單手止住火球之勢,一派自在得心應手。
林嵁動了動發乾的嘴:“南、南天師父。”
南天微微側頭,眼神卻未落在這最小的徒弟身上:“還愣著幹什麼!”
在這一聲裡,林嵁終於徹底回過神來,連連應了兩聲,便利落地飛離了這方地界。他足尖點地,飛快地在建築間躥跳幾回。感覺力氣回來些許後,他也不再猶豫飛至明燭身側,將後者帶回了地面。
明燭狀況算不上太好,方才運氣調息剛剛過半,卻一時急火攻心,體內的靈力再次亂了。林嵁扶著師父站穩身形,淺淡的靈力一點點自五指流淌出,順著師父的掌心慢慢滲入。
此子為蓬萊最小的弟子,體弱氣虛,生命垂危之際,其兄跪求師門於綠央離後第三年收入門中。因體質問題,他未修蓬萊凌厲的道法,卻修了習之者甚少的內愈心法,強體健魂修靈根的同時,還能靠自我之力引導他人靈力走向。是除去夏書筠一類的治癒之道外,最為溫和利他的道法。
因著這股靈力相助,明燭內裡那股四處亂竄的靈力明顯安分了一些。可他自始至終都緊盯著那青礬的身影,眉頭也一直皺著未曾鬆開。
林嵁也感覺出來師父體內殘餘之力的異常,但師父搭著自己的手在微微用力,他沒說別的,只安慰道:“師父無需擔心,南天師父此刻出關,定能殺退那傷你之人。”
未曾想,明燭的手又捏緊了幾分,盯著南天喃喃道:“早了,太早了……還沒到時候……”
林嵁沒聽懂,奈何也不能再問,只能一邊輸送靈力,一邊跟明燭一樣去看南天。
火球雖止住了落勢,仍不停地旋轉著。靈力隨著南天手掌的慢慢轉動,凝成一團,猛地射向火球。
那股金色的璀璨之力,直接洞穿了這巨大的火球,朝半空之中的關熠襲去。
關熠正抱著手看著南天,臉上的笑似乎成了一個面具,一直掛在他的臉上。只這股靈力襲來之時,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側身去躲,仍是被炸到了半邊肩膀,還算完整的那隻翅膀也被洞穿。
當他終於穩住身形,捂著肩頭咬牙看去之時。卻見他殘翅化作的金烏已被南天的靈力自內瓦解。
金色的裂痕在這一團虛無之火中一點點蔓延,火球終於支撐不住,裂成點點碎片,炸在這碧海之上。點點赤焰已不復方才的燎原之勢,化作螢火雨,下在了深空和碧海之間。
隔著星火之語遙遙相望,南天依舊負手站立,衣袂翻飛間氣勢不減,飄落的火星在他臉上投下點點光亮,反襯得那張臉更為冷峻。
反觀關熠,失了一翼不說,方才被南天擊中的部位已是一片猙獰,傷痕一直蔓延到下顎,極為可怖。可他依然在笑,那笑扯著坑窪的疤痕揚起一個奇怪的弧度,叫囂著宣示這少年可怕的生命力。
他右手握拳擦了一下嘴角的汙血,目光像一條毒蛇纏住南天不放:“喲,前輩來得真是時候啊。”
而後又故作懊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