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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模樣,朗晟只以為是小侄兒承受不住將死的痛苦,倒是笑得更為明顯,眼中不免染上了些癲狂。
而在外的鐘嘉等人也已察覺異常,提劍就要衝上前去。而那些跟隨朗晟的修士也沒閒著,很快就與鍾嘉等人戰作一團。這院中一時刀光劍影,刀劍聲和叫罵聲此起彼伏,場面混亂可想而知。
鍾嘉一邊擊退攻上來的人,一邊心亂如麻懊悔不已,只想趕緊脫離控制,好歹保下小宗主的性命。
就在他想祭出本源強行催靈之際,突然聽得那朗晟痛叫一聲。眾人終是停下動作,抬眼望去,卻朗晟捂著右手,跌坐在朗明身側,面露驚恐。
“是誰!”
朗晟上下左右望了個遍,也沒見有任何異常,又堅信鍾嘉一行絕不可能有機會分心,復又將目光放回了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朗明身上。
“好侄兒,沒想到你也有使陰招的時候。這樣,伯父更留你不得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忍著手腕處的劇痛,飛快起身提起佩劍朝朗明刺去。
鍾嘉大喝一聲,掙開纏著他的幾人就朝朗明飛撲過去。但他與朗明間的距離,比那要命的劍遠了太多,縱使他有心擋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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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朗晟病態的大笑之中,劍尖快要沒入命門之時,突然自朗明心口爆發出一陣光亮。像是漫天河漢自他體內湧出,耀得在場所有人都被迫閉上了眼,抬手擋在身前。
等到那陣突如其來的星光漸隱,眾人拿開手睜開眼,終於看清了情況。朗晟被震倒在地,佩劍已碎作幾截,散落在他身側。他正雙手反撐在地面,仰頭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望著半空之中的人。
那半空之中周身星光閃耀,連眼睛都被星辰代替的,不是剛才還氣若游絲的親侄兒朗明還能是誰。
所有人在看清朗明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是與朗晟一般的滿臉震驚。這招式在場的人無人不知,正是朗星宗秘技——隕星。
“怎麼可能,他早死了,你怎麼會!我都未曾習得,你憑什麼!”
朗晟似癲狂般在地上朝著朗明怒喊,全然已經忘記了此時應當逃命。
持長庚的朗明,一雙星眸微動。胸膛還有鮮血不斷流出,他也恍若未覺。他不言不語,只抬起長庚。星光從劍尖溢位,散在這如墨的黑夜之中,隨著朗明向下一點,那星光如流火般傾瀉而下,落在了朗晟的身上。
朗晟連呼號都沒有一點,便已經在落星之下嚥了氣。他眼睛還睜著望向天際,那不甘都還留在瞳仁之中。
朗明緩緩下落,在朗晟身側蹲下。他單手闔上那雙滿是不甘的眼睛,輕聲道:“伯父親自去問問父親和祖父吧。”
做完這些,他握著長庚重新站立,星光隱去的雙眼之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清明。鍾嘉率先單膝落地,領著自己的人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那些原先跟著朗晟的修士皆是利器脫手,在一片叮咣聲中也齊齊跪了下去。
隕星加身,這朗星宗的宗主已是如長庚長明,乾州如墨的黑夜終於迎來了它的啟明星,再不會隕落。
朗明收了劍,抬頭正望著天上西邊那顆最亮的星。方才生死一線之際,那勾連星紋之上的封印被破,屬於朗星宗的本源之力頃刻間溢滿了他周身。
那些秘技心法之內的晦澀之語,父親所授的寥寥之技,終於在星光映照之下得以解禁。朗明終於窺見了這朗星宗秘技的本質,觸到了他父親留下的、代代相傳的力量。
置之死地而後生,啟明星不是永不熄滅,而是頑強地守得雲開,方能照亮一方天地。
朗明望著那顆星,喃喃道:“父親,母親,我做到了。”
說完,他終於用盡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