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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餘震過去,雷嚴一轉頭望見石上裂縫中那抹劍光,心中慌亂漸去,邪念頓起,想到千年古劍就在眼前,伸手便可取得,大好機會怎能放過?索性舉起八荒六合劍,便要將這石縫砍開,誰知還未得手便被巫咸逮個正著。
雷嚴見事已敗露,面上一抹狠色閃過,一不做二不休,竟將全部功力灌注在了手中劍上,不管不顧地朝下劈去,只聽劍刃帶起呼呼風聲,下劈之勢愈發迅疾,八荒六合劍上赤光越來越盛,終於勢不可擋地砍在了封印巨石上。
轟隆一聲巨響,巫咸等人的心也隨之重重一沉,然而就在同一時刻,封印巨石上猛然亮起一層蓬勃熒光,如一道護罩將巨石裹在了其中,雷嚴還不及反應,只覺八荒六合劍上傳來一股極強的抵抗之力,下一刻便連同手中那柄劍一起被彈了出去。
他連退了十幾步這才穩住身形,抬頭向封印巨石望去,頓時面露詫異沮喪之色,那塊巨石竟仍安好無恙地立在原地,旁邊緊密關注著場中的眾人卻是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輕微的聲音忽地響起——
喀。
聽到這聲音,沈百翎心中一跳,還未及多加思索,轉目卻見巫咸面具下露出的那半張臉上滿是異樣驚慌,他自見到這位來自幽都的大巫祝以來,還是首次見到對方顯出這樣的神情。
就在這時,耳畔那輕微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這次彷彿更加響亮了些。
喀、咔嚓……
在眾人莫名的沉默中,韓云溪稚嫩的嗓音打破了靜寂,他遲疑地道:“沈伯伯,你看,封印巨石上的那道口子好像、好像變大了……”
不祥的裂響早已讓沈百翎幾人變了臉色,孩童茫然的話語只是讓他們愈發心情沉重罷了。局勢正一步步走向最壞的結果,而他們已無法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封印巨石上醜陋如蜈蚣的裂口越來越大,橫貫了整個石面,裂縫中那抹灼焰般的劍光也越發搖曳囂張……
“哈哈哈,我青玉壇數年謀劃總算沒有白費,兇劍即將破封而出,而你們……”雷嚴狂妄的聲音在洞中來回激盪,他得意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心中膨脹的狂喜幾乎要破胸而出,“你們這些阻礙者,統統都要血祭焚寂!”
然而就在他猖狂到了極致的這一刻,只聽噗的一聲,一抹閃著寒光的劍刃卻真的破胸而出,那志得意滿的表情就這樣僵在了他扭曲的臉上。
“雷長老,就請你獻上血祭焚寂的第一滴心血罷~”
歐陽少恭帶著愉悅笑意的聲音自他背後傳出,隨著雷嚴身影緩緩跪倒在地,聲音的主人也現身在了眾人面前。
此番變故大大出乎其餘諸人意料,韓云溪這個小孩子更是失聲驚呼了出來。歐陽少恭與雷嚴同來南疆,共闖冰炎洞,他以玉橫之力打破封印巨石時雷嚴還曾在旁護法,兩人顯是同夥,方才石洞中塵煙四起時眾人沒留神到他行跡,誰也沒想到此時這人竟突然出現,還將自己的同門一劍刺成重傷。
雷嚴本人更是萬萬沒想到,他呆望著胸前的破洞,鮮血正隨著真力一起源源不絕地離體而去,不多時前襟已浸透好大一片。他以闊劍為杖,勉力撐著身子,喘息一會兒,滿眼怨恨地看向身後少年:“少恭!我自問待你不薄,為何……究竟為何……?!”
歐陽少恭輕笑一聲,柔聲道:“不必不甘,能以自身心血和魂魄為上古血塗之陣獻祭,乃是雷長老你的榮幸啊~”
“血塗之陣!”巫咸聽到這個名字,面具後的一雙眼頓時定在了歐陽少恭身上,“一個小小少年,為何會知曉血塗之陣的佈陣秘法?”
歐陽少恭抬起眼睛,慢條斯理地將他打量一番,卻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轉而看向了沈百翎與玄霄,他微微笑道:“以玄霄道長如今之能,想必一眼就看出沈公子已不再是殘缺之魂,當初的承諾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