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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會上的訊息傳到避暑山莊惠帝的案頭時,已是日暮時分。
偌大的寢殿中擱了兩座冰山,散發的絲絲涼意將整座殿宇的暑氣盡數驅散, 皇帝半倚半靠, 由著美人服侍著用膳,另有御前太監王如海伺候在一旁,將今日送來的要緊奏摺逐一念出。
「郭羨犯事被敖吟懷咬上了?」皇帝懶洋洋的吐出口中的果核, 漫不經心的道,「他貪了多少銀子?」
王如海口中吐出一個數目,引得皇帝一聲低笑:「老四這些年不曾領職當差,手中缺些銀錢也是尋常事,可這也太過火了,朕前些年修了兩座莊子,也無非耗了這麼些。」
皇帝倒也不甚在意底下的官員貪些銀錢,只不過,太過分就不大好了。
謝惟在他心底的分量,還夠不上這個數目。
皇帝這麼一說,王如海立時會意,微微躬身道:「奴才明白。」
他已經知曉如何應對京中來試探的諸人,尤其是刑部尚書來時如何回答了。
他又拿著手裡那些奏摺唸了一會,皇帝有些厭倦的擺了擺手,想起什麼似的:「安插在定國公府的人可有回信,秦燁這次的病到底是不是咱們的藥的緣故?」
王如海頓了頓,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定國公本就喜好清靜,這些天病得嚴重些,知微堂裡伺候的人更少,前去診脈的大夫也都是南疆帶回來的心腹之人,一時半會還打探不出。」
皇帝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起來。
秦燁在南疆病得突然,他卻並不如何意外。
落影之毒餘毒在身,在加上這些年三不五時的『照料』,身體有些不虞也是意料中事。
若非此人在軍中威望太高,他怎麼會動這樣的心思?
皇帝手指漸漸攥緊,輕聲道:「加大些劑量,最好讓他病得重些,別讓事情太突然。」
「陛下……」王如海有些憂愁,「定國公武功頗高,對這些事也頗有防範,這些年偶有下手皆是尋了許久的時機,這若是被發現了……」
說話間,有外殿伺候的小太監進來,跪地呈上一個錦盒:「陛下,今日全天師所獻丹藥。」
王如海本就苦惱的臉上恰如其分的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皇帝如今已過六旬,每日裡卻還是不斷的冊封嬪妃,有時一夜間還夜御數人,可不是靠的自己身體,而是全憑丹藥之力。
從前在宮中有皇后勸著,即便到了宮外也有立政殿的人時常敲打那幾位天師,也還算有幾分節制。
可自從前幾日欽天監傳話,說什麼星象有異不利皇嗣婚娶後,皇后似乎便將全部心力投注到了此事上去,不再如何關注行宮這邊,皇帝嗑藥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
連殿中省那幾位都不知道是聽見了什麼風聲,往山莊裡送的各式美人容貌越發上乘,人數也著實不少。
皇帝就著水服了顆丹藥下去,不多時精神一震,望著身邊的美人時臉上帶上了點旖旎的笑意。
他有些不耐的望向王如海擺了擺手:「去做就是,瞻前顧後的像什麼話?」
王如海苦著臉退在了一邊。
聲聲嬉鬧之聲響起,有人打起紗帳,也有人目不旁視的退了下去,寢殿之中,頃刻間便換了一般模樣。
——
淮王府門前。
一駕頗為華貴的馬車內,秦燁皺著眉頭瞧著眼前之人,神色間頗有幾分悶悶不樂。
謝恆今日是易裝而來,身上去掉了那些繁複華麗的紋樣配飾,衣著輕便,為恐被人認出來,臉上還乾脆戴了張人丨皮面具,顯得有些彆扭。
「不是你說的要帶孤來見家中長輩?這都到淮王府門前了,怎麼不進去了?」謝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瞧見秦燁神色不太好看,便挑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