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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無意識在水中波動的手指停住了。
「病了?」他偏了偏頭,一瞬間將文疏拋到了九霄雲外,英挺的眉眼不自覺的微微皺起,;「可嚴重嗎?郭老去了沒有?」
陸言和搖頭:「公爺勿憂,郭老當日從咱們府上走了之後便被人叫去了東宮。宮裡傳信,也只說是臥床幾日便好。」
秦燁的眉眼卻未曾舒展。
他靠在池壁上,手臂下意識的撐了一下又放下,拂出一片水花:「太子不是愛折騰的性子,若是小病,又怎麼會讓人去請郭老?」
那人生性不愛勞動人的,連出宮一趟需要清街都覺得繁瑣,若是小病,宮中太醫即可,怎麼會特地來他府裡請人?
可若是他病得重些,自己因為心裡那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猜測就連著幾日不進宮,適才還在因為文疏的事情生悶氣,豈不是顯得十分沒有氣度?
秦燁覺得自己心裡又無端的蒙上一層陰霾,燥鬱更甚。
陸言和卻覺得莫名其妙:「郭老只是太子養在宮外的大夫,只是在江湖中頗有名聲,卻也未見得就是神醫聖手,太子染病無論大小,又怎麼不能叫他了?」
他斜著眼睛去打量秦燁的神色:「您若是覺得郭老醫術足夠,又為什麼著人去尋咱們在南疆用慣的那幾位大夫?」
陸言和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秦燁臉上的神色越發陰晴不定。
「我不是不信任他的醫術,我是怕他……」秦燁道;「診出了什麼,卻未必能說實話。」
啊?
陸言和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覺自己腦子都僵住了,有些反應不及。
診出了什麼,卻不說實話?
他家公爺一向身體康健,除了早前在南疆與南周皇室交手時身上中了暗器上帶的落影之毒,連個咳嗽傷風都不曾有過。
能診出什麼?
眼見著自家腦子不怎麼靈光的副將的眼睛裡閃過疑惑、驚恐、憂慮等種種情緒,秦燁悲春傷秋的感嘆瞬時被打斷。
怕陸言和多想,秦燁及時制止道:「不是什麼大事,不必亂想。」
陸言和『哦』了一聲,察覺到公爺並不想讓他多問,也終於識趣的閉了嘴。
秦燁又泡了一會,心頭那塊陰霾卻並沒消散,反倒是越加沉重起來。
終於,他突然皺著眉頭開口問陸言和:「你說,太子當初在武寧侯府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陸言和原本快被四周瀰漫的水汽燻的昏昏欲睡,聞言就是一激靈,有些遲緩的道:「哪句話?」
秦燁不滿的看他一眼,擰著眉道:「太子說,他……」
「愛重我?」
第20章 胡言亂語,不許再說。……
這近乎彆扭的話一出,陸言和徹底呆住。
他近乎遲緩的偏了頭,去瞧池中人的臉色。
秦燁眉頭輕輕皺著,唇抿得有些緊,一向英俊冷淡的臉上,竟有幾分苦惱的神色。
似乎是真的在糾結那日武寧侯府中太子那句「孤愛重煜之」的真心程度。
曾經對太子與自己公爺的『竹馬之情』甚為上頭,後來被正主親自打假的陸言和精神一振。
沒有半點猶豫,他斬釘截鐵的說:「那當然是真的!」
陸言和說的太過肯定,沉浸於自己思緒裡的秦燁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何以見得?」
陸言和覺得自家督帥簡直彆扭的不行,連忙掰著指頭和他掰扯:「太子自然是愛重您的!」
「那日太子第一次送婚書來,您晾了人半個時辰,太子殿下都沒走,且進了門之後,您身上餘毒發作,殿下不只將一向藏著掖著的郭神醫叫了來,還親自守了您兩三個時辰。」
「太子殿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