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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和心裡咯噔一聲,著急忙慌的往府裡趕。
到得知微堂時,暮色沉沉,院落裡已經點上了燈。
秦燁身上披了披風,半靠在軟榻上,就著燭火翻書,燈影錯落下,那張原本精緻的宛如畫卷的側臉朦朧柔和,瞧不出絲毫惱怒的痕跡。
然而,陸言和望著書案上已然明顯翻看過且疊放整齊的五本書,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都是最後一本了……
陸言和兩天前才收到棠京中有疑似太子和公爺話本流傳的訊息,但事涉秦燁,加上晉王府那邊對定國公府的人手防得緊,一時間並沒有準確訊息。
再來,以陸言和對秦燁的瞭解,之前議親的傳聞確有其事也就罷了,這次玩兒的這麼大,公爺定然忌諱……
要是影響了公爺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就不好了。
他這才想要查清楚了再來上稟。
誰能想到秦燁的手腳居然這麼快?
還從另一個宮門出去甩開府裡的人,公爺您最近被太子殿下同化的太過分了嗎?
秦燁翻過最後一頁書,將書冊合上,輕輕放在書案上,極輕柔的動作,陸言和卻只覺脖頸一涼,硬撐著抬頭。
公爺您聽我說……晉王發瘋,非人力所能揣測,也非戰之罪啊。
就聽秦燁語氣平淡的道:「我幼時雖在天祿閣讀過幾年書,卻沒有自幼與先太子熟識,也沒有什麼受先太子所託,照料如今的太子,更沒有照料著照料著就照料到床上去了……」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完全不看陸言和:「我雖是七歲進的天祿閣,但十二歲時便不在裡面念書了。小太子小我快四歲,身體又弱,八歲前幾乎沒怎麼出閣讀過書,按說是見過幾面的,可哪裡來的幼時一見鍾情思之不忘,都是些胡言亂語……」
「簡直是汙衊。」秦燁將六冊話本歸攏在一處,言簡意賅的下了結論。
陸言和覺得自己在公爺餘毒發作的那日腦補的種種,『嘭』的一聲,在腦子裡碎成了一朵煙花。
可如果你們沒有竹馬竹馬日久生情,那為什麼那天太子都那樣了,您還只捨得用內力輕輕震了一下?
次日,定國公未曾進宮。
謝恆等到午膳時分都沒見人,有些意外。
這十來天他和秦燁相處的十分愉快。
總算擺脫了每逢見面必不體面的魔咒,太監宮侍也不必一日三次端著託盤往定國公府跑,東宮上上下下都很合心。
除了被陪太子練武又被「師父」操練的要死要活的顧明昭。
「定國公府上今日有來人說是因為什麼事情嗎?」謝恆手下筆走龍蛇的寫完兩行字,將墨跡未乾的摺子攤在桌上,抬頭去看坐在對面的顧明昭。
難得秦燁沒來,這人興致很高,嘴角噙著幾分笑意,幫謝恆整理著奏摺和來往文書,漫不經心的道:「誰知道呢,除了南疆戰事,這人對外事俗務一向懈怠,能一連來個十幾天已經是吃錯藥了。」
顧明昭理完一摞摺子,掰著指頭數日子:「早聽說秦燁性子冷,若不是親眷心腹,連禮物都送不進定國公府的門房。殿下以儲君之尊前後往他府裡送了十四天的東西……」
「他也來教了殿下十四天的步法,」顧明昭掰指頭完畢,嘖了一聲;「這人情還的也太生硬了。」
謝恆面色平靜,風神疏朗的眉眼淡然極了,只是右手運筆一時不察,在雪白的宣紙上暈開一點墨跡。
顧明昭沒察覺出什麼,還對著自己手裡奏摺上鐵畫銀鉤般的字跡讚嘆:「殿下的字越發進益了,從前周少傅總說您寫的字雖是飄逸靈動,卻終究缺些氣勢,話裡話外捧著晉王,那老傢伙要是看到這個,還不得規規矩矩把話收回去。」
謝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