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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又跳起來,朝著何氏臉上啐道:“放你娘屁,你沒錯,難不成是我錯?就是你這個賤人去了回蘇家,我們團圓兒好好一個人就叫人趕了莊子上住去,必是你在金氏那個毒婦跟前亂嚼舌頭,歪派我們家團圓兒,我同你拼了。”說了,又要去打,只是叫馬寡婦扯住了。
何氏聽了,反不哭了,含了眼淚冷笑道:“真真好笑。娘,我說了多少回,人家大奶奶是正經奶奶,大家閨秀,我們拿什麼同人比呢?你老只不聽,如何鬧出事來了。你老怎麼不把你在蘇家說那些話兒說人聽聽呢?可是你老在蘇府說大奶奶沒生養,不算個女人?可是你老說要休了大奶奶?這話大奶奶聽了去,怎麼不恨你們,如今反來怪我。”
何氏這話正說了王氏要害,王氏氣急,就拉了馬寡婦道:“妹子,你且瞧瞧,這個小賤人說話,哪裡象個做媳婦,天地下竟有婆婆說話,媳婦頂嘴,可是沒有天理啊。”說了就抓了馬寡婦衣襟哭。
這裡正鬧,丁豐就急急過來,原是王氏到了店裡,問了何氏不在,一聽她來了這裡,返身就走,丁豐要攔,偏巧丁富來了,先問娘來過沒有,又問何氏在哪裡,只聽都不在,丁富就把事兒都同丁豐說了。
丁豐一聽,便知是王氏去尋何氏說話了,說不得就拉了丁富趕了過去,瞅見馬寡婦店門前圍許多人,就臉上就紅了,只怪著自己娘不講理,便是何氏犯錯,要說她也該在自己店裡,如何就到別人家裡鬧。聽著說話聲音倒是從裡屋傳了出來,卻又不好進去,只在外頭乾著急,就見何氏出來,忙分了人群過去,見何氏髮髻散亂,臉上就又五道指印,顯見是叫王氏打了,就道:“你如何又惹娘生氣了?”
何氏心中本就委屈聽了丁豐這句,更是惱怒,只是四旁都有人看,少不得忍了,只道:“你問你娘去。”說了忍淚回去,反關了臥室門,心中委屈懷恨自是不提。
少時丁豐同丁豐也就回來了,丁富就說祖母要她回去,何氏聽了,就知道必是為著團圓兒叫蘇府趕了出來住一事,就道:“你們如何都來問我。我那日去奶奶還是挺和氣。只是你們家姑奶奶又硬襯我,我只聽不過,就回來了,底下事我也不知道。”丁豐聽了,便道 :“即這樣,我們同丁富走一遭兒,向爹同祖母說明白不關你事也是好。”
何氏聽了丁豐這話,氣得手抖,指了他道:“你竟不肯信我。你妹子有什麼短處在我手裡不成,我就能害了她?害了她與我又有好處不成?我竟是命苦,嫁了你這樣一個男人。”說了,就大放悲聲。
丁豐見了何氏這樣,也束手無策,勸也不是,罵更不成,只得拿眼瞅了丁富,丁富見了這樣,知道不能硬叫了何氏去,只得自己回來,就把何氏話同朱大娘同大郎說了。朱大娘聽說,便道:“孫媳婦即不肯來,也只能由得她,我們也不能捆了她來。到底我不放心團圓兒。”說了,就叫丁富去打聽,團圓兒叫攆在哪個莊子上去了。
這時王氏也回來了,見了大郎就說何氏如何無理,滿口混話,朱大娘同大郎聽了,都不理她。王氏只得自去燒飯,口中依舊嘟嘟囔囔罵個不休。
又說丁富到處去打聽,過了一個時辰也就轉了回來,就說趕在了東頭那個莊子上,就有三個老媽媽跟了出來。朱大娘嘆道:“說不得要破費些銀子了。”說了,就叫了大郎備了銀兩,第二日一早就僱了車子,帶了丁富就往莊子上趕。
那團圓兒叫人趕了在莊子上,先是整整哭了一日,一口水也不沾牙,躺在床上將蘇氏罵了千回,又把金氏恨了萬次,只是白氣。且現在到了外頭,不比宅子裡頭規矩嚴,那宋媽媽,段媽媽都是刁鑽,羅媽媽更是與她有仇,見了她這樣,不獨不勸,反道:“都這樣了還當自己是個姨娘呢,撒嬌給誰瞧呢。你老愛吃不吃,沒人勸著。”那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