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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東勛猛地睜開眼，手指在扶手上狠狠撞了一下：&ldo;致幻?&rdo;

&ldo;對，致幻劑，短時間內讓人產生強烈幻覺，算是毒品的一種，沒有依賴性，極傷神經和大腦。這個他只弄過幾次，這幾年都弄不到了。我把這些藥的詳細資料發您郵箱了，您可以看下。&rdo;

季東勛掛了電話，攥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有些發白，他的呼吸不穩，開啟郵箱，操動滑鼠的手有些抖。

&ldo;麥角酸二乙基醯胺(lysergids，簡稱lsd)。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強烈的精神藥物之一，以毫克為單位。攝入lsd使人在短時間之內變成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有醫學組織曾將其作為研究精神分裂症的工具藥物。&rdo;

&ldo;無色無嗅無味的液體，半合成的生物鹼類物質。在人體的早期反應是：視覺增強，呈青綠色暖色調，情緒不穩，幻覺多遍，周圍物品成了幻想的東西，輪廓外形誇張，距離拉長或縮短，視覺極速變化不規律。中後期反應因人而異，可造成精神失常或神經麻痺，甚至失去意識。&rdo;

&ldo;黑市上目前流通的lsd純度多數不高，以白色藥粒狀呈現，無色無味。服用過量會對人體機能造成永久性損傷，如視覺聽覺障礙，自我封閉。攝入劑量超過人體接受範圍則有可能導致長期精神分裂症甚至猝死……&rdo;

四頁資料，他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看穿。從前陽光樂觀的張景，和現在不敢和別人對視的張景在他眼前交替出現。季東勛的眼睛乾澀到有些猩紅，心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呼吸困難。

季東勛沉默地盯著螢幕一個多小時，最後閉了閉眼，拿出手機撥了張景的號碼。

張景接到季東勛電話的時候正在列印幾份方案，電話響了他接起來：&ldo;嗯?&rdo;

季東勛那邊沒聲音。

張景又問了一次：&ldo;怎麼了?&rdo;

季東勛拇指在電話上輕輕劃著名，紅著眼睛輕聲喚了一聲：&ldo;小景。&rdo;

張景眨了眨眼，應道：&ldo;嗯。&rdo;

季東勛沒再說話，張景也沒再問。兩個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寧靜而安然。張景雖然不知道季東勛打電話要幹什麼，不過就這麼連線著彼此在電話兩端，感覺也很好。

那晚張景睡前問道：&ldo;你白天給我打電話，你怎麼了?&rdo;

季東勛抱著他，跟他十指交握，低聲說：&ldo;沒怎麼，想你了。&rdo;

&ldo;哎你這人，&rdo;張景一不小心被餵了一口糖，閉上眼睛，&ldo;我都快不認識你了。&rdo;

季東勛在他脖子後面親了親。

張景感覺到今天的季東勛情緒不太對，不過也沒多問。就這麼抱著挺好的，他喜歡季東勛從他身後抱著他，這樣的感覺特別有安全感。

張景一覺睡到天亮，連個夢都沒做。

他的病反覆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把心都磨鍊得格外淡定了。情況多差也不至於恐慌，同樣的，情況再好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樂觀了。以免之後再反覆的時候會失望。

醫生給他吃的藥裡面的兩種換成了溫和一些的，副作用沒那麼強，所以最近張景食慾好了很多，也不經常會吐了。這跟換藥有些關係，跟他自身狀況也有關。

雖然不明顯，但的確是比之前有改觀了。

季東勛看著他狀況一天比一天好，心裡也挺放鬆的。但是姜凱的事他一想起來都會恨得骨頭疼，一天也拖不了。

&ldo;他工作的地方現在知道了沒有?&rdo;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