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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rdo;蔣一澈一邊說，一邊轉身上樓，開啟電腦，跟美國的合夥人kev連影片匯報情況。
kev的妹妹是當年他讀書時候的同學，她從出生起就是聽不見的，手語是他們家的官方語言，所以蔣一澈才能跟kev成為搭檔。事實上應該說是好心的健全人kev不嫌棄他，給了他一個飯碗。他可以選擇的職業道路並不多，現在的狀況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蔣一清跟著他進了房間，趴在他床上，把頭湊過來，很八卦地盯著他和kev的手語看。他也沒有介意，只當她不存在。
&ldo;你比慢一點啦，我看不清你在說什麼。&rdo;她中間還晃他椅子試圖提醒他。
kev得知他在為了中文苦惱，後悔自己當年只是堅持了英文的讀唇和發音，就安慰他說：&ldo;你一直是在美國，哪裡有人給你做中文的發音訓練。況且光是英文能維持你現在的水平也已經不容易了。&rdo;
蔣一清在他背後狂點頭表示同意。
蔣一澈轉過頭來說：&ldo;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不要搗亂。&rdo;
&ldo;我可以幫你啊。&rdo;蔣一清睜大眼睛作無辜狀看他：&ldo;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從今天開始就光說中文，你看著看著，很快就習慣了。&rdo;
蔣一澈無奈，&ldo;我也希望有這麼容易。你知道我英文有時候都不能完全讀懂。&rdo;
蔣一清坐起來抓住他手，改用中文叫他：&ldo;哥哥。&rdo;
他抽出手來敲她腦袋：&ldo;我只會認這兩個字有什麼用。&rdo;
&ldo;早知道從小爸媽就不應該為了你只說英文。&rdo;蔣一清嘟起嘴來，&ldo;他們那麼在乎華裔的身份，連我們的英文名字都很少叫，就應該多講中文啊。&rdo;
&ldo;他們只是想讓我可以跟人正常交流，也沒有想過我會來中國。&rdo;蔣一澈說完就轉過身，影片那頭的kev又問他：&ldo;那邊的無障礙設施怎麼樣？&rdo;
他搖搖頭，&ldo;幾乎沒有。公共機構也沒有手語或者字幕服務。可能中文比較複雜，語音轉文字的app沒有英語的好用。&rdo;
&ldo;那對你來說真的還挺麻煩的……&rdo;
蔣一澈怕蔣一清看到自己的抱怨太多，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推說自己還有事，就匆匆告了別，合上了電腦。
蔣一清一個人東摸西摸，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枕頭底下找到了他厚厚的素描本。
他還沒來得及上手搶回來，她便翻到了最近的一頁。
本子裡畫的都是他最近在上海看到的各種建築，只有最近那一頁上寫著陸晚雲三個字，還標了英文的音標，記著中文發音的唇齒位置。
&ldo;哇你是不是喜歡陸晚雲啊？&rdo;她踹他的椅子。
蔣一澈從她手裡搶過本子，合起來扔到抽屜裡，皺眉說：&ldo;我還沒有說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她……我聽不見？&rdo;
&ldo;這樣你才能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嘛。&rdo;蔣一清得意地說，&ldo;怎麼樣？她是你喜歡的型別吧？&rdo;
蔣一澈被她弄得哭笑不得，&ldo;她是你朋友，我沒有其他的想法。&rdo;
&ldo;切，我朋友喜歡你的還少嗎？都是你看不上人家啊，什麼kitty，ay……&rdo;
她還要再數，蔣一澈打斷她說：&ldo;她不一樣。&rdo;
&ldo;哪裡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