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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炯炯,雙肩包背上。「沈老,我下次再來看您。」
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抄走沈老頭頂的黑色報童帽,「這帽子我下次再給您尋幾個更好看的款式!這個先借我了!」
看著她像一陣小旋風一樣沒了影蹤,沈老摸摸空空如也的腦袋,苦笑搖搖頭。
「這孩子……」
千禧大酒店。
3208號房門口。
張阮阮癱軟在地,妝全被汗水沖花了。
不怪她,真的不怪她,任誰踩著高跟鞋被趙予安從20樓拖拽到到32樓,都會絕望到恨不得沒長那張嘴。
有友情,但不多。
至於為什麼是20樓,因為她們是尾隨別的住客溜進來的。
「安安,咱們先說好,我不進去。如果待會裡面打起來,可別誤傷到我。」張阮阮精心打理的劉海亂作一團,她捋了捋,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看向趙予安的左右拳頭。
左拳頭緊緊攥著一張房卡——那是趙予安以出神入化的絕技趁保潔阿姨不注意在清潔車夾層裡順走的,右拳頭也不甘落後,順走了一個掃帚。
美曰其名:壯膽。
「行,你一邊歇著吧。」趙予安點了點頭,然後在張阮阮敬畏的目光下壓低帽子,抄起掃帚,開始活絡筋骨。
看似淡定,其實手心裡都是冷汗。
但裡面的男人是她名正言順的合法老公,雖然兩人是協議婚姻,但婚內出軌就是出軌!
陸贏川……會在裡面嗎?如果他在裡面,她該怎麼辦?拿掃帚敲他的腦殼?還是拿掃帚把小三掃地出門?
但無論如何,她都要親眼看到。
趙予安手有點抖,她咬了咬唇,刷開了門。
房間內,寬敞的大床。
地上一個散發著幽幽白光的音箱,正放著催人入眠的大悲咒。
辰山攤成大字,睡的昏天暗地
門吱的一聲開了,有什麼東西在氣勢洶洶逼近。
出於某種動物的警惕本能,他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了他這一生遇到的最恐怖的場景。
一個下半身血紅一片、上半身慘白透著血跡、腳是兩根驢蹄、臉白的像中世紀模擬娃娃,這似鬼非人的玩意,正站在床邊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舉著掃帚,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
而她的手……那雙手在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下……
……其驚悚程度能排進辰山二十四年不甚精彩的生命經歷的前三。
「鬼啊!」
一聲撕破耳膜的高分貝尖叫。
他魂飛魄散,之前表哥繪聲繪色講的中式鬼故事一股腦鑽進腦海。
辰山一個鯉魚打挺,矯健的飛起一腳,將被子蹬向入侵者,又緊追其後砸了個枕頭。
然後,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光溜溜。
被子下面什麼都沒穿。
「……」
「對不起對不起!」
趙予安狼狽的躲開被子和枕頭,內心卻一陣狂喜。
不是陸贏川!
她把掃帚一丟,拔腿就跑,還貼心的給瞠目結舌的辰山關上了門。
門外,張阮阮赤著腳,拎著高跟鞋,一副隨時要助陣的樣子,卻看到趙予安「嗖」的鑽出房間,拉上自己一路小跑鑽進拐角。
她不禁關切詢問,「怎麼了?裡面有鬼?」
「是的。」趙予安大口喘氣。
「剛才我算了一卦,這個方位捉姦無效,我們換個方位試試。」
趙予安按住自己發軟的膝蓋,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走了幾步又有點鬱悶。
「阮阮,我很像鬼嗎?」
張阮阮樂了,目光毫不客氣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