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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微微張著嘴,像木頭人一樣呆在那裡,臉上還是難以置信的模樣,路易只得帶著挫敗和狼狽之色繼續解釋:「那三天在山谷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問我!我頸部受了傷,你用艾草幫我止血;我們一起分吃一籃紅掌菌,捉水塘裡的銀魚裹腹,還有那場罕見壯觀的流星雨……我都可以告訴你每一個細節!
但是由於我是隱身秘密從z市前往阿爾山區,不能在外隨意公開露面,所以第四天早上有人闖進山谷找你的時候,我不便帶著你離開,只能自己單獨返回了z市。一到z市我就讓布蘭登派人去阿爾山周邊一帶找你,然後一找就是三個月,卻因為範圍太大、對你的資訊掌握不足而始終一無所獲。
直到三天前聽到了你發的那段語音,我才敢確定『紀遙不遙遠』就是你,然後馬上就去卡爾診所找你,再一路追去了科學院——對了,我就是那個騷擾了你好幾次的『路易不容易』,我懷疑你認識阿遙,卻不好用皇帝的身份向你求證,就開了個小號來試探你。
對不起,阿遙,這種手段實在是很不光彩。是我太蠢了,沒有早點找到你,讓你吃了這麼多苦頭,可我對你的心是不摻任何雜質的,你不能離開我!」
既然已經交待了這麼,路易索性全部和盤托出。雖然很沒面子,讓他頗為難堪,但他最狼狽的模樣早就在紀遙面前展露無遺,相較而言眼下這些根本算不了什麼了。
紀遙:「……」
第34章
皇帝這番話資訊量太大,紀遙聽得頭都暈了,好半晌才稍微理出來一點頭緒,「那,那你在科學院找到我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阿龍?」
這事說來話長,不說的話又怕紀遙不肯原諒自己,路易懊悔而又焦慮,只得把自己那些憋屈的陳年舊事一併道來:「因為我早年和前任皇帝爭戰時受過傷,部分神經壞死,影響了我的化形功能,在那之後的一百七十年裡我都沒有再變成龍。直到去z市考察的時候,求偶期的激素急劇變化令我的身體稍有恢復,我就化龍離開了z市,想要找個方式排解,但卻不得其法。然後就狂躁症發作,落到了阿爾山的山谷裡,瘋狂衝撞之下頸部受了重傷。
當時我已經神智不清,唯一僅存的意識就是自己恐怕無法活著離開那個山谷了。然而就在那個時候你從天而降,不但為我止了血,還安撫了我的狂躁症,令我的傷勢在短短三天內迅速恢復。這一定是神明的旨意,把你送到我身邊來拯救我!
可是當時我並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隱身飛回z市的八百公里路程令我消耗太大,導致病情出現反覆,再次無法順利變形,到目前也仍然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恢復。現在的我對於阿爾法星人來說相當於重度殘疾,我擔心你只記得阿龍,在乎的也只有阿龍,對我這個不會變形的人會失望,所以在科學院找到你之後才沒有告訴你我就是阿龍,希望能以人類形態重新和你開始……
對不起,阿遙,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你現在是不是對我更加失望了?」
說到後來聲音漸低,無比酸澀。
紀遙百感交集,鼻子裡也有些酸酸的,那些讓他疑惑不解的事情終於得到了答案,心裡猶如雨過天晴般一下子豁然開朗。
他反握住這個男人微微顫抖的手,笑著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怎麼會呢。不會化形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會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檔案裡的垂耳兔是為了找工作方便不得不編造出來的假資訊,這樣看來你一直找不到我也有我的責任在裡面。
我的確很喜歡阿龍,當時覺得這頭獨一無二的動物非常有靈性,還為它只是一頭普普通通的龍而不是人感到些許遺憾。現在這個遺憾終於被打破了,就算你以後不能再化龍也沒關係,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是阿龍,阿龍也是你,你們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