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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緊了牙。可那時誰也想不到,養個兒子大了會上外邊,要媳婦守著,你說俺這當媽的真能得濟?前年,俺在後腰甸子上耪地,和成子他姑耪到對面,她說二嫂呀,可不能這麼慣孩子,這麼慣早晚是禍根,沒聽說兒子上刑場前把媽媽奶頭咬掉的故事嗎,你得小心,你說她這不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俺慣俺寵有俺慣和寵的福,你說對不對潘桃。婆婆的話不管淌到哪兒,都跟兒子有關,婆婆的話不管淌到哪兒,都要潘桃表態,潘桃最初還能躲著,你在堂屋講,我躲到西屋,你在院子講,我躲到孃家‐‐孃家成了潘桃的大後方。可是當春種開始,大田的長壟上就兩個人,空氣裡的追趕和追逼無論如何都驅之不去了。這時的婆婆,好像深知你再躲也躲不到哪兒去了,淌出來的水竟捲了草葉和泥沙滾滾而下。淤積在女人人生溝谷裡的水到底有多少,潘桃真是不曾知道也不想知道,它在潘桃耳畔流動時本是看不到面積也看不到體積的,可是用不了兩天,潘桃的心裡就滿滿當當了,流滿了泥沙的水庫一滿,不及時洩洪便大有決堤的危險。
潘桃洩洪的辦法之一還是回孃家。因為在一個屯子裡,前街后街的距離,以往每天都是要回的。然而這次,潘桃不是回,而是住下不走了。潘桃洩洪,不是再把那些話流淌出去,那些話,一旦變成水淌到她的心裡,就不再是話,而是一種心情了。潘桃的心情相當的壞,潘桃平素話就少,壞了心情之後,就更是什麼也說不出了。母親對潘桃要多好有多好,臉對臉地看著,眼對眼地瞅著,不讓她上灶,不讓她下田,她變成了這裡的客人。母親懂得女兒的不快樂是因為什麼,母親因為這懂得,便有意和她說一些有關玉柱的話,目的在以毒攻毒。分明在想一個人,你就是不提,豈不掩耳盜鈴。可是潘桃的毒根不在思念,而在於自己變成了一個到處碰壁的瓜秧,是玉柱將她變成了這樣一棵瓜秧,母親的話反而讓潘桃更煩。是這時候,潘桃看到了另一個洩洪的辦法,那就是,去找成子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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