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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老夫人又哭了起來,金嬤嬤無奈地對許熙道:「你勸勸老夫人。自打下午大夫人得了訊息,跟侯府匆匆去了朱府,老夫人的情緒就一直不好。」
她看了老夫人一眼,又道:「其實照老奴看來,一個家不齊心,趁早分家的好,免得再出這樣的事情。」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老夫人這麼多年一直為侯府謀劃,總希望侯府能重新恢復老國公爺在世時的榮光。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分家已成定局。再不讓老夫人宣洩出來,她老人家上了年紀,還不定要出什麼事。
金嬤嬤跟許熙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也看得出這孩子是個極有頭腦的。老夫人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這滿府裡,恐怕還真只有大夫人、侯爺和許熙能勸得住。大夫人和侯爺不在,可不得指望許熙麼?
果然,她這麼一說,老夫人難受了一下午的情緒就繃不住了,衝著金嬤嬤哭喊道:「你知道什麼?咱們沒別的好房產,要是分家,咱這祖宅就得分成三份;田地、鋪子也得分出去。到時候咱們還能剩多少?好好一個勛貴之家,最後只能淪落為中等人家。再想結個好親,千難萬難。」
說著,她無聲的流淚就變成了「嗚嗚」哭泣。
許熙當時她看的時候,以上帝視角看到過老夫人和大夫人為了拯救這個勛貴之家做了許多事,她很明白老夫人從繁華跌落下來、希望重回榮光的心情。
可最後,緩平侯府還是被抄。老夫人在抄家的當口,就吊死在了榮禧堂裡。眼前的金嬤嬤,在收殮了老夫人後就一頭撞死在了棺材上,全了兩人一輩子的主僕之情。
除了眼前的主僕以死明志,緩平侯府的男丁流放三千里,女子被發賣。趙元勛身體本就不好,流放不到二百里就病死在了路上。大夫人被朱家贖回,聽聞丈夫去世,奔赴異地收殮丈夫後也一病不起。
總而言之,緩平侯府除了趙如語,就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她嘆了口氣,拍了拍老夫人的背,卻沒有勸阻她。
直到老夫人哭的累了,許熙示意金嬤嬤打了水來給她抹了臉,扶她到榻上躺下,這才開口:「老夫人,侯府不分家,危機就在眼前,滿府的人都沒法活命,你知不知曉?」
老夫人心身疲倦,躺在榻上兩眼無神,聽到許熙這麼一說,她嚇得立刻從軟榻上坐直了身子,斥道:「你胡說什麼?」
金嬤嬤卻覺得許熙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忙問道:「五姑娘,這話怎麼講?」
「我接下來的話很重要,不宜讓人聽見,金嬤嬤您到門口守著,別讓人靠近。」許熙道。
見許熙表情凝重,似乎不像虛張聲勢,不光金嬤嬤,便是老夫人也一陣心驚:「你聽到了什麼訊息不成?」
許熙對老夫人點了點頭。
金嬤嬤趕緊跑到門口去守著。
許熙搬了一張兀子放在軟榻旁,坐下附在老夫人耳邊低低道:「您可知三老爺跟太子的一個幕僚走得極近?」
老夫人心裡一跳,滿臉驚駭:「你怎麼知道?」
因為不放心兩個庶子,老夫人早在他們身邊安插了眼線,所以對於兩人的行動不說完全掌握,卻也知曉十之六七。
她深知,老二趙元良就是個無能的,一心期望岳丈能給他撈一個既清閒又有權有錢的美差。這樣的人,翻不出什麼大浪。
唯有老三趙元坤野心極大,年輕時屢屢想參加武舉,被她打壓下去後雖收斂了起來,卻不是個老實的,喜歡四處結交朋友。他一個爺兒們在外交際,老夫人也管不著他。只要不是巴結上身份特別顯赫的人,老夫人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近老三確實結交上了太子身邊的一個幕僚。但那個幕僚似乎並不受太子重視,一年也見不了太子幾次,所以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