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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想自己接下來都會死得很慘,臨死前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我是做錯什麼事了嗎?」
岑昀的聲音有些低,在傅松的耳朵裡聽起來像是討好。
他頓了下,鬆了鬆手上的力度。
岑昀沒動,依舊抬眼看著傅松。
他不明白傅松在不高興什麼,但他能感覺出這場性事中的懲罰意味。
他並不排斥和傅松做愛,既然都已經明碼標價地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也就意味著沒有了排斥的資格。
但這不代表他願意接受一場毫無緣由、僅僅用來懲罰的性愛。
「我哪裡錯了嗎?」岑昀又問了一遍。
他推測是今晚和高雪說的那番話惹惱了傅松。
事實也確實如此。
在床伴的選擇上,傅松一向喜歡乖的。
當然他也碰到過心高氣傲、很有脾氣的人,但無一例外到最後都會變乖。
岑昀和這些慣於討好他的人不太一樣,岑昀總是表面看上去很乖巧、順從,但也僅僅只是表面。
岑昀不大會去配合傅松的生活方式,雖然在床上時還算是聽話。他也不會去揣測傅松的喜好來改變自己,即便住了一起,也依舊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來。
看著岑昀,傅松時常覺得他身無拘束,即便他的腰身早已經被生活壓得彎了下來。
傅松喜歡岑昀身上的生活氣息,這讓他不會覺得無聊。
——之前那些人,總是很輕易就讓他感到無聊。
所以他縱容了。對於岑昀那些不得體的行為,亦或者粗魯的言行,甚至於不及格的廚藝,他都縱容了。
但是今天的岑昀越線了。
「我很愛他。」
「我們很相愛。」
「我怕他吃醋。」
這不是岑昀該說的話。
這些話讓他感到被戲弄。
但這種「被戲弄」可能太過於莫名其妙,或者說對岑昀來說莫名其妙到無法理解,以至於他根本沒能察覺到,連想自我反省都無從省起。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說的哪句話惹怒了傅松。
「自己錯哪了不知道?」傅松俯視著岑昀,語氣沒了一開始的不耐煩。
他在等著岑昀向自己討饒,再說幾句好聽的軟話。
但岑昀沒有。
他不喜歡傅松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會讓他想起張筠。
——他們的眼神很相似,看向他的時候如出一轍。
所以即便現在說話的人是他的金主,他也選擇不喜歡。
岑昀的沉默激怒了傅松。
他從抓著岑昀胳膊換到手腕,往上舉高,隨後重重向下壓去。
岑昀吃痛地皺起眉,另一隻胳膊頓時沒了力氣,悶哼一聲後被傅松壓倒在床上。
後背是柔軟的床墊和被子,只要輕輕動一下就能碰到旁邊裝著保險套的盒子。這讓岑昀感覺自己和這些東西貌似也沒什麼區別。
「我看你是太沒規矩。」傅松的聲音很低沉,壓抑著其中的怒火。
但是怒火,總是會在特定的情況下轉變成慾望。
岑昀不喜歡這樣。
被緊緊扣在床上的手腕、睡衣釦子掉在地板上的聲音,以及縈繞在鼻尖散不掉的、來自傅松身上的味道。
這一切他都不喜歡,但他動不了,也不能動。
隨著身體被手掌撫上的觸感,他渾身打了個寒顫,閉上了眼睛。
「把眼睛睜開。」傅松停住了動作,俯在上空看著岑昀。
「看著我。」他又說。
岑昀沒動。
一股突如其來的怒火席捲傅松的身體,